桂旗应声去了。接着又有人来回里禀告冬衣的开销。柔桑淡淡：“把账簿留下，本细看。”

我暗自冷笑：“华长公主何等聪慧，须瞒不过她。”

柔桑笑：“那也奇了，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因为什么？我听圣上闲来说起，有意将华嫁去回鹘。只怕整个皇都知了，单瞒着华一个人呢。”

当年慧太妃拼尽了力气，也要扳倒易珠，就是为了获得掌六的权力，为自己争得一席立足之地。而柔桑尊贵，掌六人事对她来说反而是一负担。孟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此言不虚。

小女接过账目，命人收在箱里。箱一开一合，只见里面已经堆放了好几本新的羊簿。柔桑笑：“我前，母亲告诉我，让我少理会中的琐事，免得太过忙碌，熬坏了，误了生皇。因此大婚第二日，贞妃腆着肚把钥数簿呈上，我看也没看，便还给她了。只因她在月中，我才勉为其难照几日。如今一切照旧，我也乐得清闲。”

是位皇，先帝铁定是传位给她了。我到那时才知，为何圣上对华极尽优待，于兄妹情上却始终淡淡的。原来是忌讳这个。”

桂旗：“吴女御失不悦，在自己屋里抱怨陛下薄情寡义，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请娘娘置。”

桂旗：“污言秽语，婢不敢说。”

桂旗：“是蓝女御告发的。”

柔桑笑：“吴女御有些年了，自陛下被立为太起，服侍

华父母双亡，兄嫂并不疼惜，她勤修剑术，想来也是自求多福的意思。然而不必说剑术，便是通火，那又如何？一个孤女，如何逃得这张通天彻地的大网？我心中怜悯：“公主和亲，乃是家国使命。陛下第一个想到华长公主，正是因为疼她的缘故。”

正说着，忽见桂旗走来禀：“启禀皇后娘娘，内阜院总娄姑姑有事回禀。”

桂旗的垂到了前：“这……婢不知。”

柔桑笑：“那就难怪了。吴女御抱怨陛下薄情寡义，这是冲本呢？还是冲贞妃？”

曜分明是厌恨华谗言，哪里会忌讳这等虚无之事？遂笑：“圣上不是这等气量褊狭之人。”

柔桑：“她既在自己屋里抱怨，娄姑姑又是如何知的？”

柔桑：“公然怨谤君上，此乃大不敬。念在吴女御服侍多年，赶内关起来。贞妃已月，明日便能视事，请贞妃决断便是。再将此事告诉简督知，教他得知，免得陛下今晚召幸吴女御，问起来不知情。”

柔桑笑：“吴女御？她骂了些什么？”

柔桑：“何事？”

我不禁好奇：“吴女御是何人？”

柔桑一怔，随即垂眸一笑，抚着袖上几朵淡逸的桃：“也是呢。回鹘可汗英武不凡，又与华年貌相当，正是一桩好姻缘。”

柔桑笑：“由她去也好，昨晚那样的场合，她说话还夹枪带，也难怪不招人疼。若一直在京中，还不知会生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