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一怔，想了好一会儿才：“光剑……太皇太后，可那是一把——”

“不错。就是这柄光。”

太皇太后颇为意外，随即悠然一笑：“不想你虽是女儿家，却志在四方。既然不愿嫁，那这门亲事便作罢了。”

我仍是迟疑。宜修笑：“太皇太后命大人剑，大人就来瞧瞧吧。”

“微臣记得，周贵妃当年的佩剑，叫作承影。”

太皇太后：“你虽去，可也要常想着京中，若能回来与本说说路上的景致见闻，那就更好。”

小了三岁。如此看来，太皇太后是认真挑过的。心下动，话却必须说得明白。我忙起拜下：“微臣不敢欺瞒太皇太后，微臣患恶疾，太医曾明言微臣不宜生育。况且微臣年长残病之，实不上虢国公的佳公。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太皇太后笑：“无妨。来瞧瞧。”

不想光是这样一件看起来毫不起的寻常事，不免诧异。“‘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也，泯然无际，经而不觉。’[12]曰光。”

太皇太后恍然：“原来摆在遇乔的那柄承影剑是你送给茜仪的，本还当是渊儿赠给自己的徒儿的。”又笑，“你赠她剑，想是为了一解她对师尊的思念，当真有心。也罢，本今日就将光剑赐予你，你京去，总要带一件防的兵才好。”说罢亲自捧剑相授。

宜修无奈，只得从外间拿了来。太皇太后捧过剑，指尖抚过蛇剑鞘上细密的鳞纹，目光充满回忆和向往：“此乃光，是本的佩剑。”

我忙：“微臣遵旨。”

太皇太后：“宜修，去把本的佩剑光拿来。”

太皇太后忙命宜修扶我起来，不禁愕然：“竟有此事？”怔了片刻，依旧微笑，“这也无妨，你在侍妾之中收一个养自己的孩便是了。”

太皇太后笑：“你还记得承影剑。”

太皇太后笑：“何不来瞧瞧？”

我诚恳：“启禀太皇太后，微臣自幼长在京城，除寿光，还从未去过别的地方。如今大昭国土翼张东西，立西北六州，置河北七府，这万里河山，若不去游历一番，实是可惜。因此微臣想京去，望太皇太后成全。”

我忙：“微臣不敢在太皇太后面前亮刃。”

我只得缓缓半截，但见光一

太皇太后笑：“去拿来！本要将此剑赐给朱大人。”

我叹：“启禀太皇太后，微臣不想嫁人，更不愿拆散别人母。”

我笑：“周贵妃前将承影剑赐给微臣，后微臣转赠昱贵太妃，故此微臣记得清楚。”

我又惊又喜，忙跪接，双手举过：“微臣谢太皇太后赏赐。”但见剑鞘上镶着两颗邃的蓝宝石，鲜红的剑穗飘逸如火。

太皇太后长叹，语气中并无责备，反而满是怜惜：“你这孩，夫人安安定定的享福多好？也不枉你这么多年在里的辛苦。如此说来，你不想嫁人，究竟想什么呢？”

我立刻松一气，忙：“微臣谢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