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简和小陶同在先帝边服侍，一个留了下来，另一个年纪轻轻却被曜打发去守陵。其中分别，耐人寻味。“简公公果然得陛下信任。”

我更是好奇：“那从前和简公公一起服侍先帝的小陶呢？”

曜见我不应，低了微微迟疑：“朕这样唤，不兴了么？”

小简忙：“不敢不敢，都是先帝遗泽，皇恩浩。大人，陛下召大人去定乾觐见。”

我忙：“微臣不敢。”

曜：“玉机很思念父皇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称“朕”，也是第一次听见他唤我“玉机”。虽然我和曜自幼亲密，但自从慎妃退位，我从没有听过他用这轻松自如的气说过话，更没听过他径直唤我的名字。世事恍然如梦，仿佛昨日才上了皇太，今日已经登基称帝。我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欣：“的确没有比‘武’字更加贴切的谥号了。”

“曜哥哥自幼长于妇人之手，心忍。昔日父皇废他母妃，抄检长宁，数度冷遇，曜哥哥都应对不失，其心野心可见一斑。”华公主年纪虽小，光却毒。

曜微笑：“正是。正因父皇功业无俦，一统天下，所以今日群臣请上谥号为神圣武，庙号太宗，朕已经准了。”

曜的书房比仪元殿西偏殿的御书房窄小许多，摆了书架和书案以后，便连一张龙榻也放不下了。曜从书案后起来，展开薄而阔的膛，扬起光洁的额，淡然笑。一蓝灰缂丝团龙纹圆领袍，外罩青白素氅衣。面容清癯消瘦，若有病。双目却神采奕奕，如明星初升。

我心中一凛，无来由地厌恶与焦躁起来：“先帝德被苍生，覆养天下，仁圣睿哲，功业无俦，普天之下，谁不念？岂独微臣为然？”

正文第278章女帝师五(3)

曜顿时局促起来：“朕的话很好笑么？”

唤。如今是婢和小东跟着陛下。”

行过礼，他起走了下来，笑：“玉机，你总算来了，朕等你许久了。”

我忙：“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陛下说话的神态和气酷似先帝，所以一时……恍惚。微臣失仪，陛下恕罪。”

曜稍稍释然，扬眸一笑：“那就好。这里又没有外人，朕与玉机之间，不必如此拘束。”忽然鼻一酸，我忙垂首以笑意掩饰。

曜中闪过一丝尴尬和冷漠，转回到书案前，双手支案默然。虽然只是一瞬，那沉默却如雷，惊醒了多年来被死死压在心底、想也不敢想的事实。那便是曜并不喜他的父皇。

定乾日华殿最南端的小厢房从前是教授皇公主读书的夫饮茶歇息的地方，因皇帝曾降居日华殿谅暗不，所以被改他的小书房了。曜的弟妹们将改在仪元殿正对面的南斋上学。

小简神一黯：“陛下命小陶去守先帝的陵墓了。”说罢垂下，甚是拘谨。

曜：“朕也很思念父皇，可惜朕无福，竟没能亲耳聆听遗训。听说父皇驾崩前曾召见过，不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