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枢：“分明就是代君受过的。”

经过大半年的相，寿已与我十分熟识。我一面在小纸片上写字教她认，一面满不在乎地笑：“灾异频现，两位丞相引咎辞职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

我抬眸一瞥，不觉好笑：“不会的，放心好了。”

银杏不敢怠慢，恭谨：“婢明白了。”

我笑：“总不能让皇帝退位吧。其实辞了官还能再启用，起起落落也甚是平常，将来未必不能再丞相。何况，辞官是轻的，汉朝还有丞相因灾异自尽的呢。”

玉枢好奇：“那封、苏二位大人不会也……”

正文第264章女帝师四(58)

我她掌心的笔，教寿拿好：“汉绥和二年，荧惑守心，皇帝下书对宰相翟方，‘退君位，尚未忍’‘君其自思，慎职’[227]，翟方当日便自杀了。”于是便教把着寿的小手写了一个“了”字，寿一遍又一遍地念起来。

我笑：“‘宰相者，上佐天理，顺四时，下遂万之宜，外填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226]”

因是两相一同辞官，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一字一字念给皇帝听。待听到“臣请引咎归乡，以销邪萌，平海内之心”时，已是午时。皇帝饿了，抚着肚腹：“准他们辞官。传膳。”

【第四十二节万方有罪】

玉枢扁一扁嘴，甚是不满：“不是说，‘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225]么？如何有了灾异，却还是宰相辞官？”

我冷笑：“敌人都踩到我侯府的门来了，我也没必要再容忍。你去和采衣好好说说这个理，让她想法把沐芳赶漱玉斋。要晓以大义，更要分析利弊。”

玉枢故意抢了我手中的笔，引得寿咿咿呀呀地要。玉枢晃一晃笔：“什么四时的？好好说话。”

银杏小心翼翼：“采衣因得姑娘青目，漱玉斋的人都结她，反倒是沐芳，很不得意。不过她终究也不敢说什么。”

我笑：“能说‘四时’，就是会到其中真味了。四时不调，就会灾异频现，这难不是丞相的错么？”

这几年相位频繁更迭，封羽再登相位不过年余，便又辞官了。连玉枢也忍不住问我：“我听说封大人和苏大人一起辞官了，究竟是为什么？不是说陛下很喜封羽，特意将他从岭南赦回的么？”

两相辞官后，中书令王大人和尚书令柯大人一同举荐前些日上书整顿吏治的中书舍人白琪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接替封羽的职位。皇帝准了。

待休沐回来，御书房的书架上骤然多了十几封奏疏，还没来得及堆叠齐整，像是要争先恐后地站来宣读似的。原来是群臣纷纷以灾异上书，言治国之弊，忧国之情。最后两封，是封羽和苏令同时上书引灾异辞官。心得厉害，我死死地攥着奏疏，不让呼声惊扰了后的女和内监。

玉枢诧异：“谁？竟这样想不开？”

玉枢傻傻问：“你如何这样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