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摇：“‘福不再来，时或易失’[217]，有些事情，过了就是过了，再也回不去。好比……我怕是再也不能生下孩了。”她的语气中有刻意压抑与长久沉淀后的悲凉和隐恨，都化作一句‘福不再来，时或易失’，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时运的伤。

我见她面有难，不禁疑心：“莫非有什么旁的隐情么？”

“盗铸？”是了，当年我休沐的时候，朱云曾向我提过，颖妃的父兄窃知朝廷机密，买卖铜获取暴利。我回后将此事告诉了颖妃：“我记得我向妹妹提过此事，妹妹当时派人回家去问了么？”

我忙：“妹妹的既然已经好了，再求陛下让你御书房，陛下会准的。”

我不禁笑问：“妹妹在小书房的时候，也盼着我回来么？”

颖妃：“问了又如何，奈何错已铸下，我在里也是鞭长莫及。”

颖妃笑：“是我自己的不争气，好不容易了小书房，又来了。听说封大人昨日升了官，她算是坐稳了这个位。”

我只得：“妹妹也不必如此悲观。妹妹若真的想去御书房，我愿意尽力为妹妹一试。”

“我哥哥在江南游历的时候，竟然和当地守令沆瀣一气，放谣言，说朝廷又要改币法，导致价腾踊，市贾惊扰，他们又因此获利。这才被巡行御史参了一本。”

颖妃的手指没有丝毫悸动，一如她波澜不惊的吻：“是，我一直都盼着回来。哪怕我在小书房代看奏疏的时候。因为我早知回来会是如今这般情形。小书房的门本来就是通御书房的，不是么？”

我自觉失言，叹息：“好妹妹……”

中亲自端了一杯碧螺递给我，“该多谢我才是，为了婉妃的伤心失意，我可没少费。”

我双手接过茶盏，激：“多谢妹妹。”

“我记得当年有一个颍川赵雩，在京畿放谣言，炒作纸钞获利，还是妹妹助陛下拿下的。如何令兄会犯同样的

颖妃：“难我不能自己开去求么？又何须劳动？”

颖妃叹：“实不相瞒，本来我好了以后，现在的公务，是由我来的。谁知年前有一个御史参了我父兄一本，说他们数年前在朝廷铸新钱的事情上窃获暴利，与盗铸无异，还参了别的罪。陛下正派人查问，如此一来，我如何还能御书房？”

颖妃：“他们虽没有任职，却因我的关系，少府官员人人结。不然，他们如何会知朝廷预备铸新钱的机密？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父兄早已收手。奈何他们又了一件蠢事……”

我好奇：“论起来，妹妹的父兄并未在少府任职，如何会被御史参劾？”

颖妃微笑：“本来呢，我和婉妃一样，心里也是怨的。明明已经到了景园，为何不来与我告别？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终究还是要回来的，暂时的分别，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罢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恳切，“玉机，我早就盼着你回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