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历星楼地基就，虽然只有两层，却比玉茗堂的三层望去还要开阔，自然也比妹妹所居住的云阁要。妹妹说早就想上来瞧瞧，为什么？这样森的所在，旁人避之唯恐不及。”

我笑：“好，那我们便一上去瞧瞧。”说罢转向绿萼和银杏，“你们在下面等我。”龚佩佩也吩咐随行的女在下面候着。老女举了灯来，要跟去，我忙，“姑姑也在外面候着吧，我和龚大人一会儿便来了。”

“妹妹应当从未见过慎妃娘娘。”

我有些不好意思：“难妹妹不怕么？”

龚佩佩微笑：“下官听闻弘郡王殿下现下炙手可，所以就想看一看慎妃娘娘的故居。如此而已。”

我微微一笑：“其境，视其土地人[212]，妹妹是这个意思么？”

龚佩佩微笑：“下官听说这里是弘郡王生母的故居，早就想来瞻仰一番，一直不得机缘。今日能与大人一起登楼，求之不得。”

龚佩佩比我，于是由她举灯。历星楼早就都搬空了，唯有慎妃居住的寝室还维持着原样。妆台上摆着红檀木妆奁，四角安放着牡丹绢，绢上薄薄一层灰。梁上的黄鹤展翅飞，生动而又胶着。我开了窗，望着南面翻云叠浪的朱墙碧瓦，了一气。龚佩佩与我并肩而立，微微一笑：“‘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终究还是历星楼更一些。”

龚佩佩淡淡一笑：“咸平初年的一后二妃，下官只见过夷思皇后。下官也早就听说过周贵妃，姿容绝代，情洒脱。唯有这位慎妃娘娘，当真有讳莫如之。”

龚佩佩上前行礼：“大人万安。下官从遇乔来，得知大人今日回了，正想去漱玉斋拜望，不想在这里遇见。就让下官陪大人去，这样两位该放心了。”说着向银杏和绿萼一笑。

龚佩佩忙：“不……大人这样说，折煞下官了。下官怎敢自比……请大人恕罪。”初时有些慌，说到最后，自己也笑了。

这话颇有一些落寞的自嘲之意。龚佩佩是里最微不足的女巡，服侍一位已经失去生母的公主。原本该心无旁骛、无忧无虑，却不得不像我一样，密切关注虚悬的太之位。也许这已违背了她选女巡的初衷，然而祁公主既已失去了生母，她的未来何尝不是系在新君的一念之间，连同她的侍读一，像海上孤舟，无所依托。

我仰望着承载过慎妃尸的那大梁：“难你不知慎妃娘娘是在这里自缢的么？你不怕么？”

十年前我初时，在三个女人之间权衡掂量，盘算着我本无能为力的事情。时光远逝，废后又立后，走了又崩了，那满是

龚佩佩：“慎妃娘娘自缢的事，妹妹以后，也颇有耳闻。听说龙颜大怒，的贴姑姑和侍婢去漱玉斋坐了几日牢不说，连弘郡王所住的长宁都被搜了个遍。王爷不得不离阙三载，为母妃守陵，何等凄凉。到如今这般……”她凝神片刻，两分慨，两分倾羡，“这般意气风发，实在不能不令人心生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