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枢哼了一声：“他极少，就由他去吧。再说他在漱玉斋的时候，也没见你约束过他。偏让我这个恶人！”

玉枢哧的一笑，慢慢止住哭泣：“快起来，谁稀罕你赔不是！”

玉枢余气未消，把裹着冰块的巾扔盛的铜盆里，险些又要哭。她低下，忍一忍：“如今你回来了，我听说漱玉斋都是新人，你一定用着不顺手，况且没个心腹也着实不方便。我知小钱也想回漱玉斋去，你今日便将他领回去吧。”

玉枢白了我一：“陛下去泰山之前才办的周岁宴，你不知？明知故问！”我讪讪：“抓周了么？”

说，那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我推开胭脂，挥手命他们退了下去，笑：“以后尽有见面的时候，何必急在一时？”

寿过了脸，混不清

玉枢嫌恶似的躲开我，没好气：“你当然不想提起了，这都是你的错！”

我下泪意：“多谢。”话音刚落，粲英的小丫回报，小钱去了。

我如今是动辄得咎了，只好低着不说话。正相对无言，母抱着一个粉白衣裳红裙的女婴走了来，笑嘻嘻：“小公主午睡醒了，要娘亲抱呢。”几个服侍公主的女也跟了来，西厢顿显窄小，气氛却活络起来。玉枢抱过寿，放在上，取过小女捧着的长命锁，亲自在寿的前，细细摆正了。寿一双睛甚是灵动，不停地看我。见我也看她，又害羞地将脸埋在玉枢的怀中。

玉枢瞟了我一，又：“说起寿抓周，也是奇怪。那么些亮闪闪的珠宝不捡，偏偏抓了一把灰不溜秋的铅弹，抓起来放下去，放下去又抓起来，只喜听个响。那些弹，也不知是谁放去的。我在一边看得心惊，生怕她一喜，抓两颗吞到肚里去。”

我笑：“寿有一岁了吧？”

我叹：“小钱当年伤得很重，多谢费心了。”

我忙：“是，都是妹妹的不是。”说罢起在她面前又行了一个大礼，“玉机给赔不是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吧。玉机不是回来了么？以后任打、任骂、任差遣，只望千万不要不理我。”

玉枢瞪起睛：“我要让你瞧瞧，我是如何善待他的。你的话我都记在心上，我的话你却一句也不听。”

正说着，小丫端了、沐巾和胭脂粉等来。小莲儿忙扶起我：“请娘娘和大人净面。”洗净了泪，玉枢才敢把脸转过来。她脸上的胭脂和眉心的钿都洗掉了，又红又，对着镜不停地，又叫拿冰上来敷着。她不理我，我也不说话。好一会儿，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遂向小莲儿：“叫小钱过来，给朱大人磕。”

我笑：“小钱在外逛，也不他？”

玉枢恍然：“我想起来了，我差他回家传话去了，说不定这会儿在外面逛呢。”

玉枢一面给她脸，一面：“既然周岁了，怎能不抓周？”曰：“无易由言，无曰苟矣。”[207]看来我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于是低了只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