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燕见我不肯说，也无意问，遂颔首：“所言甚是。”

好一会儿，苏燕燕才又：“圣上和在青州颇说了一会儿话，竟没说到立太之事么？”

我笑：“当年平公主因为是女，不方便亲自面招抚各地盗贼，所以才让三宝去。如今启亲自提剑上阵，还需要什么三宝？启有孩了么？”

今年朝中的大事无非是册立太——或者皇帝驾崩。苏燕燕吻平静，言语不失，却已透迫不及待的意味。我不便接，只得又问：“施大人和采薇妹妹好么？”

启自幼习剑，情毅有决断。虽然婚姻已谐，却不甘以此为限。我又惊又喜，慨然而叹：“这方是我认识的启。将门虎女，迟早有一番作为的。”

苏燕燕：“施大人已升了检校御史大夫，掌御史台，成为监察台谏之首。”

苏燕燕：“启在西南生了一位小，圣上念着启的功劳，得知信息立刻下旨封了县主，赐封号安定，取安民定边之意。启还将先前智妃所生的孩养在边，这孩如今也快三岁了。”

苏燕燕笑：“景德二年是考功之年，最晚明年这个时候也就见到了。”说着淡淡一笑，“若朝中有大事，恐怕不必等到明年。”

我笑：“我不过是个女官，军国大事如何会对玉机提起？既然令尊大人与封大人都照规矩上书了，那咱们便耐心等待好了。”

我笑：“‘以人言断者殃也’[194]。圣上既要兼听，又要独断，难免需要些时日。”

听闻旸和启伉俪情，一起建功立业，欣羡之下竟有一丝酸楚。旸本就需要启这样贵毅的女为伴，于他的功业有益，我这一副多病的残躯，又低贱，的确不济事。熙平长公主当真有识人之明。我叹：“真想见一见启。”

苏燕燕笑：“圣上听了还在宴上对信王说，这样佳儿和佳妇，堪比唐初的柴绍和平公主夫妇，只不知拜将封爵的好家三宝又在哪里呢？”

，绝不提嫁人生的陈词滥调：“这话，颇有寥落之意。说得妹妹都有些心酸了。”

苏燕燕：“的心思，我多少也懂一些。”说罢，她转望着门外一地光，眸光一动，恍然失神。咸平十八年新年在信王府，提起苏燕燕的婚事时，她也是这么一副慵懒失神的模样。我低下，抱着温凉的紫铜手炉，也有些怅惘。室中安静下来，炭火无声无息。

苏燕燕：“世和启双双在西南，抚民绥边，谕盗安境，听说甚有政绩。据说启有一次亲自，以妙剑术折服蛮领，蛮真心拜服我天朝女将，率归降。启一举平定十峰三百六十，三尺剑赶得上千军万，在京中传为佳话。”

我笑：“才刚听妹妹提到，如今世与如何了？”

苏燕燕将信将疑：“曾是弘郡王的侍读，如今倒不急。”

我笑：“我怎比妹妹有福？”

御史大夫，也叫司纳，位列九司之一，是御史台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