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玉郎笑：“小所言甚是。其实在下回京后曾拟赋一篇，其中备述西北风光、边城民情、区区怀。如若小不弃，在下回去便命人送去府上，请小拨冗一阅，慧笔雅正。”

裘玉郎：“小可知，太后边的公公如何会去军中？”

裘玉郎慷慨：“此番西行，在下最为慨的，便是我朝将士的英勇多智。可惜，在下天生不足，竟不足以从军。”这话与其说是暗恨自己材矮小，倒不如说是自嘲。

我笑：“大人何不说些西北风光，边城民情，也好让玉机增长见识。言谣传，还是少说为妙。”

小小米糕用箬叶半裹着，似玉簪苞待放。和风拂过，箬叶尖微微翘起，

只听裘玉郎又：“京中言四起。幸而圣上没有死昌平郡王和信王世，不然百姓定然以为圣上囿于王气之说，于私心，死手足侄儿。”说着幽幽一叹，“失去民心，便不好了。”

裘玉郎：“那在下便斗胆提一二，也许小能想起来。在下离开军中之前，仿佛有里的特使来了西北。初时在下只是觉得他熟，仔细回想，这才记起，原来这位公公是太后边的亲信内监。此事小知么？”

我赞许：“大人过目不忘，好本事。”

一城中，河面陡然宽阔。南岸屋舍鳞次栉比，有亭台楼阁向北河中。太后是听了我的话，才派人往“事情的源”去寻的。我不肯答，裘玉郎也不追问。然而他既这么问了，显是推测了实情，至少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我笑：“北周名将李标，长不盈五尺，随周太祖南征北战。跨运矛，冲锋陷阵，隐鞍甲之中。敌人见之，皆曰‘避此小儿’。太祖赞：‘但使胆决如此，何必须要八尺之躯也。’[151]”

裘玉郎大笑：“在下堂堂男儿，实在不该如此自伤。多谢小金玉良言。”

画舫正从一段长得望不到边的笔直游廊下穿过，廊上士女相携而笑，凭栏远眺。前后都是船，一望不到。我起站在栏杆边张望，只见绿萼所乘坐的小船就在我的左后。我向她招一招手，淡然笑：“不敢当。秋气，你我还是赏景为妙。”

我笑：“玉机已是山野村妇，京中传言、中人事，都已是过云烟。大人所问非人。”

正文第246章女帝师四(40)

我忙：“玉机定当拜读。”

可不密，墙有伏寇，言不可而失’[150]。在下不敢胡言语。”

船到西门，裘玉郎也不挽留，客客气气地送我下船。待画舫走了，绿萼的小船才靠过来。银杏挽着一篮心，笑：“这位裘大人也真是有趣，送这么多米糕给咱们。”

我淡淡：“失不失去民心，原也不在这上面。”

裘玉郎坦然一笑：“姑母殡时，在金门候了许久，因此得以记住中许多人。小是一位，那公公也是一位。”

我奇：“太后边的亲信，大人也能认？”

我摇：“若大人不知，玉机就更不知了。”

裘玉郎一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