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贪恋权势，贪恋荣华富贵。我恨自己‘轻虑浅谋，徒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同类相推，俱祸门’[145]。到今日苟延残，恐怕无力再为殿下效劳。”

熙平不屑：“当初你若肯嫁给他，你父亲和芳馨一样不必死！是你自私，妄想后嫁给世！”

她一日三致歉，想来也是自娘胎一遭：“玉机与殿下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好好说话了，如此坦诚相对。父亲见了，也会欣的。”

我仰天一笑：“原来在殿下心目中，玉机本不嫁给世。”

我一怔，忙拂去角的泪意。原来天空还是这样远，光还是这样澄澈，我的人生还是这样无所事事。刚才那个人，我当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了——也许是今生今世。我笑：“我是兴。我听见平安的消息，大家都还活着。”

回首望去，慧珠默然站在熙平的后。熙平肩微颤，似是哭泣。我心中酸楚，复又一：“那

正文第245章女帝师四(39)

这问题似曾相识，仿佛每一个在上的人，不惮人惧，不怕人怨，只恐人憎。然则他们何曾真正怕过？我毫不犹豫：“玉机一家能有今日，全是殿下所赐。玉机对殿下，只有激，从无憎恨。”

熙平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恨孤么？”

银杏上前扶着我，抬看我的面，不禁问：“姑娘很难过么？”

熙平冷笑：“直到今日，你还是可以他的妃嫔，东西两，还有东是空着的。只要你愿意，住思乔易如反掌。”

熙平俯拾起斗篷，若无其事地拂一拂泥灰，挽在臂上：“罢了，‘王陵廷争，陈平慎默[146]，但问岁终何如耳’[147]。放不放弃，必有‘岁终’。孤知你心气。人有些执念是好的，不然活着也没什么趣儿。”说着微微一笑，“这是安平皇的意思，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熙平一怔，目光柔如澄塘秋，她伸手抚着父亲的墓碑，叹息：“好……”

我笑：“我没有什么好给你。”

银杏：“能服侍二小，便是最大的好。”

银杏：“婢只想像绿萼一样跟随二小，不想服侍大小。”

我看着她衣角上灰黄的鞋印，不禁歉然：“谢殿下。”

我冷哼一声，抬起左脚退了一步：“那些还是留给玉枢吧，毕竟殿下当年送玉枢为妃，也颇费了一番心思。”

银杏笑：“那就好，这样姑娘回青州便无牵无挂了。”

我驻足，抚着她双丫髻上一朵不知名的紫小野，微笑：“其实你很能，你若愿意，我可以荐你服侍婉妃娘娘，娘娘一定会倚重你。这也是你的夙愿。咱们在青州，可能永远都不回京城了，你要想好。”

熙平笑：“玉机果然未改初心。也罢，你歇息一阵也好，省得在里煎熬，反而早早丢了小命。才刚是孤太浮躁，不该责怪你。”

我屈膝：“殿下既不随玉机回去用膳，只多陪父亲一阵。玉机告退。”等了一会儿，熙平始终没有回。于是我退到路边，转向银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