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平叹息，语气中却无半分怜悯之意：“那丫在狱中被一个狱吏糟蹋了，又备受酷刑，鼻、嘴都给歪了，还断了一条，差死过去。幸而施哲将此事告诉了思谚，他很生气，下旨死了那个狱吏。这丫也是命大，竟撑了下来。可怜李嬷嬷，已经死在狱中了。”

熙平：“这个孤如何会知？思谚又不知怎么不自在，疑心到自己儿上了。”

熙平笑：“年轻的小夫妻，今天吵了，明天好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至于休书，孤从未听说过。若有，恐怕是耍枪吧。”她神微冷，中暗戒备，“莫非你很想见到世休妻么？”

熙平的斗篷微微一动。她先是一怔，随即颤声：“怎会？弘郡王那时才只有八岁。思谚竟连一个八岁的孩也要怀疑么？”

我大吃一惊，想起芸儿正当青，却受此苦楚，心沉沉钝痛。一晃，踩倒一朵白。一片冰清玉洁，沾着我脚底的泥，依旧倔地立起来。只听熙平又：“这丫已经毁了，大约弘郡王也不会再她了吧。”她见我中有泪，不屑地转过去。

熙平：“你既是因此事辞官，为何不早些告诉孤？”

我

熙平沉默半晌，歉然：“孤不该说这样的话。”忽而醒悟，“弘郡王因此事被疑，那你……”

我摇：“不是。”

“自然不是。”停一停，又下意识的加一句多余的话，“殿下不要多心。”

熙平：“他不但被放了来，还与儿重归于好，小两双宿双栖，形影不离。连他带去西北的那个妾侍刘氏，也被从府中遣回家了。”

熙平冷笑：“孤也说嘛！你不会因这样无聊的事情辞官。”顿一顿，又，“弘郡王从西北回来述职了，已经回府十来日了。”

我平静：“玉机没事，芳馨姑姑却在掖狱病死了。”我向南遥望芳馨的墓，又，“他连亲儿也不放过，何况我一个长公主府的外人？玉机实在不宜在中继续为官了。”

我诧异：“启不是说殿下已经写了休书了么？”

我冷笑：“殿下这话，何不与他说去！说清楚了，李氏姑侄和弘郡王府一无辜之人，也免得受折磨！”

我小心收起帕，站起，一字一字：“是因为他疑心弘郡王弑兄。”

我关切：“李嬷嬷和芸儿、小东他们都从御史台南狱回来了么？”

我一怔，：“是她。”

熙平冷笑：“芸儿，是弘郡王最的那个贴丫么？”

我俯扶起被我踩倒的白，掏帕细细去上面的污渍：“殿下可知他们为什么遭此酷刑么？”

熙平打量我一：“莫非你是因言辞官？”

我涩然：“是因此事，却也不完全因此事。告诉殿下也是无用。”说着一气，努力扫去心中的灰冷之意，“不知信王世殿下如何了？他从黄门狱来了么？”

熙平冷冷看了我半晌：“世与你自幼相识，想来你也是盼着他们夫妻和睦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