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诧异：“大人难早就知了么？”

宜修忙扶起我：“婢当多谢大人才是。要不是大人冒死抗旨，说不定昌平郡王这会儿已经……”

我笑：“姑姑何须担忧？陛下命施大人严刑供，正说明陛下还肯费心去查。多查一日，王爷就多一分获得清白的希望。何况施大人以仁心明断著称，绝不会冤枉王爷的。”

我忙：“姑姑言重了。圣上再生气，终究是念着母兄弟的情义，怎会真的下诏？”

既然芳馨等人去了掖狱，那弘郡王府如何能幸免？曜、思谊和我，竟都到了“疾风知劲草”的一步。我一怔，漫不经心：“知了。”

太后与皇帝因昌平郡王起争执之事，我早已知，也曾猜测过。然而猜测毕竟是猜测，我仍旧有些好奇：“母之间，哪里会真的生气？过一阵也就好了。”

宜修拭泪：“太后若亲耳听见大人这样说，也能宽心了。”

我还礼：“微臣谢太后关怀。”

我恭敬：“太后她老人家好么？微臣有许久都没有去向太后请安了。”

宜修：“是弘郡王殿下。殿下还在西北，王府里的李嬷嬷和他素日最亲信的丫、内监小厮伴当都被抓了御史台南狱，已经刑审了好些天了。”

因连日饮药实在太苦，绿萼在茶中放了许多糖，连我喝了都觉得甜腻得恼人，然而宜修却恍然不觉。我微微一笑，语带讥诮：“玉机已是罪之，还有什么余力烦恼别的？”

宜修忍不住：“大人是不知，那天陛下说——”忽而醒悟，停了一停，叹息不已，“婢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大人病中烦恼。”说罢低饮一茶，微微神。

叠在桌上的众多赏赐。

宜修又喜又担忧：“当真么？”说着低下，似自言自语，“也是。倘若那一日便一纸诏书赐死，还有那些门客什么事呢？”

宜修叹：“太后很不好。自从那日母两个因为王爷的事情争吵之后，圣上便再也没有去请安。婢劝太后去光殿，可天下哪有母亲先向儿服的理？太后一气下不去，也不肯好好用膳。只有睿平郡王来景园的那天，勉用了一餐。”

多日不通消息，我刻意淡薄的吻早已掩饰不住忧心如焚。我立刻问：“何事？”

我摇：“不敢当。”说着请她坐下，亲自斟茶，又问，“不知王爷现下如何了？”

我笑：“疾风知劲草，岁寒知松柏后凋。姑姑放心，王爷定能安然无恙。”

我也懒得掩饰，垂一笑，低看新长的

宜修满脸忧：“王爷依旧还在兰州大牢里没放来。这还不算，陛下又急命施大人把王爷的门客从人都关了起来。想必是要严刑拷打，以求反证。太后怕谁熬不住，随诬陷王爷，那可怎么好……”

宜修愈加忧心忡忡：“其实这一次来，婢还有一件要事要告诉大人。”

宜修一，激：“陛下大约不会真的下诏，但却是真的发怒，大人是在替王爷受过。”说着细细打量我的面，“太后一直说，大人是最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