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站着两个内官，见来人是太后里的，忙向两边一让。宜修：“婢就不随大人去了，免得坏事。”宜修是太后的侍婢，长公主若看到我与宜修在一起，多半不会见我。我，吩咐芳馨也留在外面，只带了红芯了漱玉斋。

正文第45章女帝师一(45)

在济慈用过早膳，我揣着那封空白的信，了东后门向北走。重华门外是已经修缮一新的历星楼，只待开了，慎媛就要从粲英迁回去。历星楼西面便是漱玉斋，但见一段粉墙围着一座巍巍大厦，墙和门楼漫布枯藤。愈生愈密，绵延不绝。芳馨笑：“这漱玉斋到了夏日，便是一藤叶茂盛的所在，看着就清凉。”

一个年长的执事女将我迎了去。迎面一排凤尾竹，权影。冠如雉尾，飘展如翼。竹后是一方小小的园林，山石亭，乔木草莫不齐备。两翼长廊直通主楼二三两层，中间各有一平台。八角玲珑垂下几串白瓷风铃，微风漫过，玲玲轻响。

正说着，宜修来：“太后驾到。”周贵妃与我连忙离席恭迎。太后下一片淡淡乌青。

周贵妃恭敬：“儿臣已向朱大人一一说明。”

竟然要用一封空白的信骗开漱玉斋的门。沉闷数日的心如封的泥土，萌蘖暗笑的。这样一封空白的信，亟待我去填满。真真假假，又有谁知？

我恭谨：“臣女谨记。但若是长公主识破臣女，又当如何？”

周贵妃叹：“长公主恼了本了，我便是拿这封信去，她也未必肯信。还是朱大人去比较妥当。”

沅芷在楼上望见我们，忙沿左翼长廊奔了下来。见是我，不禁一愕。沅芷本来丰腴，半月不见，乍然消瘦，往日的明丽与骄傲仿佛全被掏空，连看人的目光亦闪烁不定。她无意请我去，只是勉笑：“朱大人驾临漱玉斋，不知所为何事？”

我了。周贵妃又：“寻常开导劝服不了这柄利剑，当下之计，唯有请朱大人拿着这封信去，谎称是外来的，或许得见长公主。长公主若肯见你，你便将本的话传给她。其余的，朱大人斟酌着说罢。”

沅芷见我后只有红芯一人，不禁失望：“殿下说了，谁也不见。”长公主与皇帝僵持，婢的命便如在

话中意，我全然知晓。然而我仍是忍不住问：“只是这样一句话，娘娘为何不能亲自去说？”

太后澹然：“那就好。宜修，你亲自送朱大人前去漱玉斋。”

周贵妃：“只有一句话请朱大人代为转告。不恶吴起杀妻[74]，但讥张敞画眉[75]。”

二楼的东厢开了一扇窗，升平长公主披衣散发，在窗前冷观望。我笑：“玉机是来向长公主殿下请安问好的。”

周贵妃叹：“若再劝不住，只好由他们去闹，此乃天意，不你事。”

说：“升平长公主不同于如今的小公主，她不喜养，更不喜被拘在。想必朱大人也知，长公主因私禁，在漱玉斋思过。又因婚姻之事，与陛下赌气。”

我捺住窃喜，问：“不知娘娘有何嘱托，臣女定当转告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