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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2/2)

我微一苦笑,竟无法反驳。史易珠所言,句句正中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史姑娘今日为何要说这些?”

史易珠:“陆贵妃新理内,见我们家去年在南方采买的缎比前年为多,钱却少了,故此召仔细询问。”

我淡淡一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锦缎的价格依蚕丝产量年年不同。”

史易珠淡淡:“因为我不甘心。”

史易珠转,眸光一转,逸三分不屑:“‘女无恶,见妒,士无贤不肖,朝见疾’[71]。杜衡母女有罪在先,我告发在后,何错之有?我若真有错,周贵妃何必命我找借辞官,直说我犯了规,撵去就是了。”说着中寒光毕现,“是周贵妃偏心,而又说动慎媛饶恕了于锦素,我方才被迫。我是败于的如编贝齿、三寸之,败于我太心急,太轻敌了!”

不惜得罪同行以求,史家的决心不容小觑。我淡漠:“当初史姑娘是怎样的,难不记得了?现在又要,恐怕不易。”

红日西斜,屋里渐渐暗沉。史易珠仍不回,索将搁架上的陈设一一打量:“这么多皇商,也只有我们史家得了贵妃娘娘的召见。我自是盼着贵妃能将我重新选。”

话已至此,已无须再说。我微微叹息,温然:“你无半职,今天是如何来的?”

史易珠施施然用帕手:“我虽是盼望重闱,但有于锦素在,此事难协。或许今生

久方:“常言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你既知选中不易,为何还要这样的事?”

史易珠周一颤,无声笑了起来:“那些大义灭亲的大话我便不说了。只说这妹之情。两位如此亲密,难当初便没有相互侵害过么?”说着轻轻敲着红木小几,“是谁向皇后透曾为周贵妃绘像的事?分明是杜衡。一袭说辞说服皇后,裁了一半的母。锦素里最得力的温氏便这样被赶,难不是借力打力,以此驱逐王氏么?立场有异,各为其主,纵是真心一片,亦不免相互毁伤。”

史易珠:“缎的价格自是年年不同,可是去年倒比前年贵。陆贵妃现在当家,于这些吃穿用度的俗务不能不留心了。皇商们不但往异域贩货,亦采买各项事供奉内廷。去年我们家是买缎,今年就只能买些不赚银的杂了。若银使得太多,上面不兴,若使得太少,别的皇商便要排挤。怎样替内府省钱,又不开罪同行,这分寸很难拿。”

我微微诧异:“你竟不觉得你错了?”

史易珠:“我是怎样的,是最清楚的。我自问并没有错事,只是因为周贵妃护短,我才不得已托了守孝的名义辞官的。”

的确如此,我亦无话可说。于是暗暗叹息,将盛满柚瓤的刻往她跟前推了推。柚瓤晶莹剔透,青白釉如青玉,史易珠翘起染了凤仙的兰指,不不慢地拈了一片送到中。我叹:“曰:父为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72]难这么久以来,你竟一丝愧疚之情都没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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