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这是太后要为长公主求情呢。”

真真有趣。

这日午后，曜去了粲英看望慎媛，绿萼红芯带着丫们裁纸糊灯笼，说笑不绝，我便独自踱门去，不知不觉穿过益园到了永和的门，于是去锦素那里闲坐一回。光甚好，锦素盖着一袭通宝葫芦福字锦被闲坐在银杏树下晒太。正迷离

我奇：“这是为什么？”

我一：“什么？”

用罢晚膳，曜回来了。听说我在南厢，忙不迭奔了过来。我教他下了一会儿棋，又说了一个故事，他才肯回寝殿去。正闭目养神，忽听红芯：“婢想起来了！”

芳馨：“婢也不知。只知天里，升平长公主偷偷，被太后关在漱玉斋抄经足有十来日。”

我略一沉思：“照理说，公主犯了规，当由总理后的两位贵妃或是太后下旨惩戒，陛下哪有空理会这些琐事？说了要关到几时了么？”

不错，自从升平长公主天里解禁以来，据说每日读书刺绣。因此每到节下，总是会送各一些致的绣品。可是说到针法，我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样说来，那些香荷包等，是采薇代她绣好，命人夹带的。

红芯：“谢小的绣工颇为奇特，婢一就能认来。婢还曾问李嬷嬷借过那只荷包来细细看过，绝不会认错的。只不过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所以婢才一时没想起来。”

红芯：“婢想起来了。谢小的绣工，婢当真常常见到。便是刚才，婢见到二殿下常的那只荷包，那针法直有八九分相似。”

正月里正是闲时，我又好静，人们无事，便整日吃饭喝茶，串门磕牙。我怕他们松怠下来犯规，便让芳馨从内阜院领了许多彩纸红绳、竹篾碎布等，让她们坐在里剪窗、扎绣球、糊灯笼，预备着上元节用。又命小钱带几个内监到外的书局去采买书册字画。

自过了新年，周贵妃便总理后的大权，陆贵妃领了此项职责。虽然中大半都闲着，但内阜院和各各院的执事都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陆贵妃新官上任，将人事财、账目统统梳理了一遍，颇揪一些错弊之，只说留着上元节后开发。又放风来，说是立朝也有些年了，里人事规制简陋，常有些人推诿责、不服教。里的人越来越多，长此以往，禁恐生不虞，节后也要好好整治一番。

芳馨：“没有，但只怕是动了真怒。据说漱玉斋的人们从沅芷起，过了年都要去掖狱领板。还有，今晚济慈设宴，单请了陛下一人。”

升平长公主若不以刺绣打发辰光，又当些什么？禁足漱玉斋之事，不知与采薇有无系？采薇今日为何困在府中，不得门？长公主在天偷偷玩耍，又是为了见谁？

“这两天里戏酒不绝，本来喜气洋洋。忽然不知怎么，陛下午后下了一旨意，将升平长公主关在漱玉斋里不让门。”

我奇：“那只荷包是中秋的时候，升平长公主绣了送给二殿下的，你果真没认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