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也不在意她礼数不周，只：“听说近日慎媛时常侍奉母后，孝心可嘉。天气寒冷，慎媛也要当心。”

太后笑：“辛苦你了。年关将到，年赏打好了么？”

太后：“那也没错。只是敬媛当年是随侍的丫，先帝登基之后，才得了这个位分。虽说有名分，但供养却有限。历星楼与敬媛的情形大不相同，斟酌着添些也好。”

周贵妃：“儿臣正有此意。”

太后：“如此甚好。”又向皇帝，“慎媛固是有错，却甚是可怜。她毕竟是曜儿的生母，皇帝还应垂怜。”皇帝恭声应是。

自从皇后退位，陆贵妃生产，内的事务便予周贵妃总理。但见她一牙绿梅锦袄，甚是清宜人。然而纵使心保养，却也不免有衰老之相。自裘后退位，我总是想起她。为陆贵妃求情、营救锦素、与皇帝合谋篡改内史，都是前之人。

太后：“很好。”说着端起茶盏，忽想起什么，又放下，“别人倒也罢了，历星楼的吃穿用度可有循例？”

皇帝有些不自在，双颊一红，赔笑：“快过年了，自然是好事。朱女巡一年，才德为后称，理当升迁。儿臣想过了新年便升朱女巡为正七品女史，为众女官之首，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默默行了一礼。只见她挽着椎髻，淡施脂粉，穿一件牙长袍，上面零星绣了几朵紫藤。容颜虽清减，倒比皇后时清秀可得多。面对皇帝时，中仍有悲怒，神却如古井之，波澜不惊。

她的笑意总是温和而淡然：“多年不曾掌内务，都生疏了。”

周贵妃微微一笑：“儿臣正有此意。只因前些日才接过手来，千万绪，才没顾上。这次年赏，历星楼和遇乔是一样的，只比思乔矮一等。且历星楼年久失修，儿臣正要请慎媛去粲英暂住，好重新修缮。服侍慎媛的人也太少了些，儿臣已经支会内阜院再调些人去。”

周贵妃：“历星楼的用度是照着先帝敬媛的份例来的。”

慎媛淡淡：“谢陛下关怀。”说罢复又退下。

太后招手让曜上前，亲自抱他上榻，又拿了茯苓饼递给他。曜恭敬谢过，方靠在太后怀中慢慢吃了起来。太后笑望着曜好一会儿，方抬向周贵妃：“本记得今选了四位女巡，如今却只剩了两位。过了年也该再选几位来，如今添了一位公主，你们越发不得闲，再封几个女官，公主们也有个玩伴。”

太后笑：“若是好事便说来听听，若又要打又要罚就不必说了。”

周贵妃：“都好了。过几日便可分下去。”

我骤然听皇帝提起我，连忙站起。太后笑：“这是好事。

太后满意：“你向来有分寸，本放心。”

皇帝与周贵妃相视一，说：“儿臣有件事情想讨母后的示下。”

太后也不更衣，只添了件家常锦袄。宜修带领众人奉茶。太后漱了，方向周贵妃：“后还好么？”

皇帝一笑，也不理会，便扶着太后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