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母后说，让孤好好读书，日后为父皇分忧，为她长脸面。”

我没有半分迟疑，颔首：“自是没有错。陛下自有理，终有一日殿下也会明白的。还记得臣女向殿下说过的孟尝君田文小时的故事么？殿下那时答应了臣女，要像田文一样的忠臣孝。像今天这样的忤逆之言，以后万万不可再说。”

小孩毕竟容易哄劝，严峻的时势却难以逃避。忽见帘外青影一闪，芳馨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我忙命她来。芳馨从定乾回来，神倒还镇定，轻声回：“果如姑娘所料，圣上以内起居迫皇后，如今皇后已经提前离席回了。有没有定下罪名，暂且并没有听说。”

我再次为曜泪，柔声：“殿下难忘记了？今天午后，陛下还来长宁陪殿下玩耍呢。陛下这样疼殿下，殿下怎可忤逆之音？”

我冷笑：“罪名？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姑姑，你去守坤看看可还能求见皇后。若能，便代我求见。若不能……”我顿了一顿，叹：“那也罢了。”

绿萼又端了两碗五福安神汤来，我端起一碗，哄曜：“喝过汤便随嬷嬷去梳洗吧。”我喂他喝了几汤，又说了两个小故事，方打发他回启祥殿歇息。

我微笑：“殿下说得很是。若要日后为君父分忧，今时今日便不能失了圣心，否则何谈日后？殿下当记得，若遇圣上雷霆之怒，当避其锋芒，徐徐图之。”

曜甚是委屈：“说的，孤都明白。可是孤也喜母后……”

我心中一酸，对这句直白的问话竟然不起心说是。我思忖片刻，反问：“殿下知如何才算最孝顺母后么？”

不是，母后都说了她并没有害曾氏，连皇祖母也说母后不是有心的，可父皇还是让母后跪着。孤再也不喜父皇了！”说罢又哭。

曜慢慢止住哭泣：“是说父皇对母后不好其实并没有错？”

我肃容：“有云，‘孝莫大于严父’。则云，‘资于事父以事母，其同；资于事父以事君，其敬同。故母取其，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殿下还记得么？”[54]曜，我接着说，“圣上是君亦是父，无论圣上如何置皇后娘娘，殿下都应当敬之之，绝不可有半分轻慢和质疑。凡是圣上的旨意，都当遵从。”

南厢的烛火渐渐暗了下来，脱胎

不多时，芳馨回来禀报，说皇后已被禁。

我握住他的小手，宽：“所以殿下日后当更加孝顺母后，尽殿下孝的本分。只是若事关父皇，殿下当心存敬畏，不可胡思想，更不能诉诸。须知祸从。”

曜似懂非懂：“孤记住了。”

我目视李氏，李氏，泪夺眶而：“确如殿下所说，只是周贵妃立刻遣了皇公主们来，之后如何，婢却是不知了。”

曜：“孤明白了。是说，若父皇与母后之中有一个错了，就必定是母后，是不是？”

曜瑟缩，瞠目茫然：“父皇……真的疼孤么？孤最喜母后了，为何父皇待母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