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笑：“便是周贵妃。周贵妃在十年前，还是辅国公莫璐的夫人。我听长辈说，他们的婚事还是当今太后亲自定的，是朝中公认的佳偶。可是天不假年，辅国公英年早逝。谁都没想到，三年丧满，辅国公的遗孀就嫁给了当今圣上。虽然周贵妃的时候，还只是德妃，可她一连生下两位皇与两位公主，如今已是西的贵妃。妹妹试想一想，若周贵妃执着与前夫的恩，不肯，哪有如今富贵繁华、心满意足的好日？”

启：“我的外祖母，曾是前朝的女官。她说过许多后妃争、皇争位的惨烈之事。自来在里能的人，谁不是掉了几层？像徐女巡这样醉心诗书的纯良女儿，本不应该。既了，就要多一百个心才行。她命途不济，实在怨不得别人。恕我多，今日就算她不在文澜阁淹死，焉知她明日不会在金沙池溺毙？”

我只觉她说话太刻薄，完全不同于当日所识的启。正要起反驳，启住我：“我知我说话不好听，但妹妹心里知，我说的都是好话。你若不懂得释怀，又如何一步步向前走呢？”说着微微一笑，“远的不说，就说说近在前的人吧。”

启见我发呆，续：“多年的恩尚可放下，十几日的主仆之情又有何放不下？放下了，才能看得更远，走得更好。”

启微笑：“观人微、学以致用，是妹妹最大的好。相比起来，那位徐女巡真是差太多。她若非只知空谈，今日也不会丧命了。”

我在床上呆坐着，不唤人来，也不想起。日光渐消，寝室里一片暗沉。我随手撂在镜台上的一只缠丝玫瑰金环反着夕的余晖，似血染的冠。为何我日日打开妆奁挑选首饰，却从来无视于它？为何我喜白衣之清洁，却早已忘了我既是“恶紫之夺朱”中的“紫”，亦是其中的

启笑：“你是如何知的？”

“妹妹听说武术中有一劲力叫内劲。那日启打断了蝉翼剑，我明明见到白虹剑完好无损，不知怎么又断了剑尖。想必是使用内劲折断的吧。”

我不解：“谁？”

一语惊醒了我，泪汹涌而：“正因如此，你才不愿的么？正因如此，你才在与邢姑娘比武时，故意打成平手的么？”

我喃喃：“放下了，才能走得更好……”

不错。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所迷惑，我太得意于我的选，我太沉醉于对母王氏的小小胜利。我太忘形了。这些日以来，我居然忘了提醒自己曾是籍，更不记得我曾是罪臣之后！我痴心妄想凭着隐翠博得周贵妃青睐，我羡慕锦素与易珠，我瞧不起皇后。我错了，大错特错！放不下执念，就看不清前路。认不清命数，又怎样能正确的选择！

启笑：“我原本是来给你送贺礼的。东西我已经给绿萼了，话也多说了不少。妹妹好好养病，我下回再来看你。”站起来走了几步，又驻足回首，“你若真的在意她们的死，唯有尽快放下，说不定还能为她们些什么。”

，说：“启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