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叫：“二弟踢鞠也不叫孤！”曜一听，顿时大喊一声：“我忘记了！”于是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大声，直吵得人痛。

两人听说要听故事，顿时安静下来，地看着我。恰巧绿萼奉茶上来，锦素便：“绿萼何必忙，还是大家坐在一起听故事才有趣。若因为殿下来了，就都散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曜才刚被拘着安安静静写了好一会儿字，此刻见小哥哥来了，兴奋得在榻上扭，松家常绸衫被他压在下，扭团团褶皱：“孤好了，晚膳前还踢鞠呢。”

显忙：“孤喜大家一起听故事。”

显大叫：“你踢鞠怎么不叫我！”

丫们听说我要说故事，忙不迭搬了绣墩凑了上来。

众人坐定。锦素笑：“今天二殿下没有去上学，大殿下问了我好几次。听说二殿下病了，说什么都要来看看。果然是亲兄弟，一日不见都不行。”说罢又问曜，“二殿下好了么？”

绿萼只看着我，中满是企盼的神。我笑：“既然二位殿下和于大人都这么说，你便将她们都叫来吧。”

我与锦素相看一，忙止住曜：“大皇兄来看殿下，殿下当以礼相待才是，怎的吵嚷起来？”

忽听锦素的声音说：“这里好闹，我来对了。”

曜叫：“孤也喜！”说罢两个孩相对大笑。

锦素拉着显的小手：“殿下来探病，当安安静静的，这样吵嚷，扰了二殿下静养。还不好好坐着，斯斯文文说一会儿话。朱大人正要讲故事呢。”

不多时，曜已写完了夫代的功课。大家聚品评书法，都说曜写得最好。曜十分得意，抛下笔：“玉机，孤要听故事。”

曜往灵修殿走，忙捧了文房四宝要跟了来。我只拿了一支笔，说：“嬷嬷不必忙，我那里一应都是齐全的。嬷嬷只带几个人过去服侍就是了。”李氏忙回去放下东西，带了几个小丫跟了来。我将日常用的大书桌让给曜，他却要去南厢与绿萼她们坐在一起。我便让他与芸儿相对坐在榻上围着小红木几写字，其他人伏在圆桌上写。

锦素扶住显的肩膀，笑斥：“什么你啊我的，要叫二弟，要叫孤。”

绿萼笑着答应，去又将红叶等五个丫叫了回来，又有母李氏带来

我忙站起来，只见锦素带着显缓步而。众人忙起向显请安。芸儿下榻来，请显与曜并肩坐了。两个小兄弟相见，分外喜。显不肯安分坐着，从榻上爬了过去，坐在曜后。红叶带人收拾了笔墨去，又将绣墩摆回原位。

曜兴致颇，一气写了三五十字。我看这一对小儿情状，不由想起了我和玉枢。日常在家中，也是这般静静相对。她习字念书总是走神，却从来不扰我。有时洗笔，有时研墨，有时涂鸦，有时品画，有时脆丢了书本，转而刺绣。童年的时光原来是这样平静安宁，如今想来，我和她恐怕再没有这样宁静相对的时刻了。

【第十二节作法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