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公：“皇后娘娘命婢来服侍贵妃娘娘。”

我：“那你快去办。告诉送信的人，说我立等回信。”

回看罢曜，我给熙平长公主写了一封信，信中：

“长宁女巡朱氏玉机稽首谨拜熙平长公主殿下：女不佞，不能奉长主之命；女不孝，不能宽父母之怀。七日，未察君上之所亲，群下之所恶；未明功禄之遗，赏罚之别，斯诚浑浑噩噩也哉。大恐不堪所用，有负殿下守立功之期。思及昔日侍主之时，主惠雅之量，幸教于女。赞誉毁辱，耳提面命。今不得之，心戚戚不知所安。敢以泣书，言说一二。唯唯不知所云。但望主安，常拜足下。女玉机顿首再拜。”

午初时分，我和曜从守坤领了午膳来，路过思乔时，看见陆贵妃跪在西侧门，穆仙跪在一旁撑着纸伞遮，两个小丫跪在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内监奉了皇后的旨意，站在一边监视。

曜本来看着王氏，还颇为犹豫，待听说夫要罚他抄写，也不顾王氏的阻拦，忙站来向陆贵妃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说：“陆娘娘万安。”陆贵妃微笑：“好孩。”说罢又看着我，“快回去吧，这会儿日大，恐晒坏了殿下。”

我接过茶：“正是。”

我微微一笑，将两封信一封好，递给绿萼：“我在熙平长公主府的时候，也只是个婢而已。我知婢的苦，对你们好是应分之事。”说罢又问，“这两封信要怎样才能送到长公主府？”

我顺

我笑：“这有何难？待你再多认些字，自然就会写了。何况你不会写也无妨，我可以代你写。”

我蹲下，微笑：“陆娘娘是殿下的庶母，殿下当‘致其敬’才是，怎的还不过来向陆娘娘行礼？若让夫知了，又要罚殿下抄写了。”

母王氏领了曜在前面走，见了陆贵妃只作看不见。倒是那内监见了她和曜，忙行礼：“二殿下万安。”

王氏笑：“商公公不在皇后跟前，怎么到这里来了？”

绿萼低一笑：“多谢姑娘，姑娘对我们这些下人当真是好。”

王氏这才装作乍见贵妃，双膝浅浅一屈，居临下：“娘娘万安。”陆贵妃闭目不理。

绿萼：“长宁的执白着的腰牌，姑娘只需遣一个内侍领了腰牌将信送到长公主府就是了。”

曜探半个：“孝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31]

我起，回见曜在王氏后探脑袋，便向他招手：“殿下，的纪孝行章中，‘孝之事亲也’的下一句是什么？”

曜正要行礼，王氏将他轻轻一拉，藏在后。我见状忙上前去，行跪拜之礼。陆贵妃命小丫扶我起：“朱大人请起。”

绿萼欣羡：“姑娘的字实在好看。婢不敢指望能像姑娘这样有学问，只盼望也能给家里写一封信就好了。”

不便与她谈，于是就此分别。

誊写罢，又给母亲写了一封信。绿萼上来换茶，看我写信，不禁问：“姑娘是在写家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