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这会儿已亥初，两位姑娘都梳洗去了。”

正文第15章女帝师一(15)

不多时众人散了，只留我一人坐在榻上凝神思想。芳馨换了茶，见我发呆，便小心问：“姑娘有何难？”

我和史易珠相视一，俱是默然。嘉秬惊诧：“是说陆贵妃涉朝……”我忙拿帕掩了她的，轻轻摇。

芳馨：“陆贵妃贵，人又温柔敦厚。若立贵妃为后，应无不妥。”

我又问：“太祖还有别的妃嫔曾经如尚太后一样议政么？”

我又问：“既如此，为何不立陆贵妃为后？难陆贵妃也如周贵妃一般，有绝不能立为皇后的理由么？”

四人围坐，一团寂静。齐齐端起茶盏，但觉茶汤温吞，涩然无味。心念如，如烧的，汩汩浇了上来，又凉了下去。

嘉秬奇：“就算贵妃偶尔早朝后在仪元殿中，那又怎样？这也值得动这样大的气么？”

我奇：“这有什么不妥？”

我见周遭无人，遂拉着芳馨坐下，轻声问：“姑姑知尚太后曾为太祖检阅公文的事么？”

我吓了一，见她端着残茶站在一旁，不由问：“向来茶上的事都是绿萼和红叶的，怎么是姑姑？”

我叹：“都这样晚了。”

芳馨恭声：“圣上对皇后，虽说恩不多，但还算客气。若论喜，大约更喜陆贵妃。陆贵妃谦逊有礼，知书识墨。皇后的……有时对下面的人严厉些。”

我沉：“皇后是武英侯的女儿，武英侯的父兄都是开国功臣；陆贵妃是太傅陆谦的孙女……”再向下想，脑中轰然如雷电过，冷汗如芒刺在。直到芳馨推我，我方从酣梦中惊醒，于是命她撤了茶，服侍梳洗。然而这

芳馨：“再没有了。”

史易珠问：“皇后究竟为何动气？”

徐嘉秬低了，迟疑：“这……似乎是为了贵妃今晨早朝后在仪元殿伴驾的事情。”

我又：“皇后与陆贵妃，姑姑说，圣上更喜谁？”

芳馨凝思片刻，说：“是有这么回事，那大约是开宝四五年的事情。那时候太祖刚刚立后，太后早朝后常在书房伴驾。只是才过一个月，太后便自请离了仪元殿，从此不再议政。自此之后，太祖早朝后便独自在书房中，后妃侍臣，一概不见。直到今上。”

她后侍立的小丫：“姑娘平日在家中，从来也没有被弹过一个指，这才几天，便这样……”徐嘉秬连忙喝止，拭泪：“到底是我太没用了。”

芳馨：“姑娘可要洗漱么？”

锦素环视一周，低声：“听闻太祖朝时，有那么二十几天，尚太后就在早朝后陪在太祖边检阅公文……”

起。”说着极力忍住泪。

锦素摇：“我听母亲说，早朝后的一个时辰，圣上通常是自己一人在书房中看公文、批奏章，嫔妃和皇们去问安必在巳正之后，这还是太祖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只是因为近日皇们都在书房里上学，才去早些。嫔妃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