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加好奇：“王嬷嬷究竟有什么好？竟让殿下如此依赖？”

李嬷嬷面平静，目光却透着不屑：“殿下喜什么，她便由着殿下的来，从来不劝。有时还会在前面，讨殿下的心。从前在中住着，皇后看得，倒还不敢怎样。只有殿下偶尔贪吃零瓜果，她便由着殿下吃，殿下念书偷个懒，她也帮着在皇后面前遮掩。这还罢了。大人只看今天，皇后明明吩咐她服侍殿下午睡，她却带殿下去了益园。只怕殿下不得午歇，又在园里了风，回来该嚷疼了。如今皇后也看不着了，且由她讨好。”

：“嬷嬷与我往日虽见过几面，但从无。且嬷嬷服侍殿下，又能在皇后面前说得上话。芸儿的事，怎不求皇后，反倒托付于我？”

李氏起：“多谢大人。”说罢又命芸儿叩首，姑侄俩方才告退。

李氏面一黯：“婢能有什么好呢，不过每日在殿下睡前，给殿下说个故事。婢也没什么见识，除了那几个孝贤孙的，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殿下早就听絮了。”想是王氏知李氏无甚能为，所以准她睡前在曜床逗留片刻，白日里贴服侍的事情，从不让她经手。

我坐久了有些背酸，于是斜倚在锦靠上：“嬷嬷且放宽心。芸儿若喜，只来灵修殿玩耍。”

两人走后，我起望一望窗外，但见适才晴朗的天空，已有白云横过天际。云影轻快无声，我却听到它们争前恐后的互诘与喧哗，不觉有白云苍狗、梦幻泡影的虚凉之。

洁白的指尖沿着青瓷茶盏上蜿蜒的草藤慢慢打圈，我不禁笑：“嬷嬷既坦诚相见，玉机便直言不讳了。嬷嬷好像很怕王嬷嬷，这是何故？”

李氏叹：“大人既问了，婢不敢不据实以答。这是因为芸儿还小，婢若去求皇后，皇后纵然开恩，多半也是遣她去服侍别的皇公主，孤在别，难免要受气。如今选了大人来，大人读书明理，芸儿跟随伺候，多少也能学个眉低，倒比服侍皇公主好些。婢的兄嫂生前只留下芸儿一个孩，因此婢只得斗胆来求大人。失礼之，望大人恕罪。”说起故的兄嫂，李氏举帕拭泪。

李氏一怔，垂：“大人的话，婢谨记。”

我抿嘴一笑：“微末之技，何足挂齿？殿下年小，有时不免贪玩，但总归是个沉稳好学的孩。殿下一天天长大，也越来越懂事，嬷嬷自然知怎样才能抓住殿下的心。”

我笑：“嬷嬷自有长，怎见得就得不到皇后和殿下的心呢？来日方长，嬷嬷万不可灰心。”

随手翻着史书，几行字在我前来去：“吕太后时

李氏苦笑：“大人初，还有所不知。虽然都是母，可一来她是皇后的亲戚，二来她的当家还着官，所以殿下边的人，没有不忌惮她的。因她服侍殿下忠心妥帖，殿下也依赖她，皇后便只认她一个。去年一个小女大着胆告过一状，皇后并不理会。那小女反被她百般折辱，最后还是陆贵妃看不过去，将她带去了东。因此大家宁可忍耐些，也不去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