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机，忙掏帕扫去青石条上的浮灰。我见她伶俐，又知她将来必是跟去长宁伺候的，不由多看了她一。余光扫过，却见母王氏撇了撇嘴，甚是不屑。

曜：“那你现在就说一个给孤听，孤要听你说得好不好。”

皇后正与曜坐在间的白石条上说笑，两位母带领十几位人侍立在旁。皇后见了我，远远向我招手。只见她一荼白锦衣，乌发上簪了一朵淡粉牡丹。曜则着绿地八宝团龙袍，母俩一白一翠，甚是清。

曜一指我

皇后于的好记早已司空见惯。她指着我笑：“以后母后不在你边，便是这位朱大人照料你。快去向朱大人行礼。”

礼毕，皇后笑：“你来得倒早。”说罢示意我坐在她对面的青石条上。

皇后：“皇儿不可这样无礼。”

我笑：“殿下要听什么故事？”

红叶笑：“姑娘念诗，还把自己的名字给念去了。”

无疑。遂笑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是服侍二殿下的么？”

前一片姹紫嫣红，楼台亭阁，一概不见。缓缓前行，但见几簇姚黄魏紫，夹相对，枝探到小径上，仿佛两只情的手意挽留离别的时光。

我心中暗笑，说故事给小孩听，正是我过去在长公主府日日都的事情，这孩比柔桑还要小两岁，只把过去说给柔桑的故事再说一次，一不费心神。“殿下放心，臣女这里有的是故事。”

小小一方园，奇石峭立，清溪如带。但凡来的土地，都了各牡丹，展目望去，如置于五彩海。过去我在长公主府，也曾见过各样名贵的盆栽牡丹，但这般阵势，却还是一次见。旁一簇景玉正迎风怒放，雪白似重重鲛绡，绛紫心如隔帷窥望的羞目光。真可谓清雅到了极，又富贵到了极。我微笑：“玉肌瘦弱，更重重，龙绡衬着。”[19]

小丫笑：“婢李氏，名唤芸儿，今年七岁，服侍二殿下已有一年。”说罢领我从角门走，向北穿过抄手游廊，通过垂门，前豁然开朗。

我欠：“臣女不敢迟误。”

我沉醉海，笑意更盛：“这句话虽是咏梅的，但形容景玉的风姿，也很贴切。”

我与曜只在三天前于椒房殿中匆匆一面，且我此时的妆扮已与当日大不相同，不想他竟还记得我。我惊异之余，不觉对这位二皇生几分好。

我一笑，蹲下来：“殿下若听，臣女天天说给殿下听。”

曜侧想了一想，说：“李嬷嬷说给孤的故事，总是孝义图上的那些，孤都听厌了，朱大人能说些别的么？”

曜一张圆脸，双颊饱满，嫣红，仿佛女孩儿一般。只听他稚的声音说：“儿臣记得这位朱大人，她是儿臣的侍读。”

皇后向曜：“这位朱大人，你曾见过的。还记得么？”

曜被母抱下石凳，规规矩矩向我行礼，我连忙还礼。忽听他脆生生地问：“朱大人会说故事给孤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