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见书案书架，顿时喜望外。只见秘山雕大笔筒中竖着十来支长短不一的新笔，一方松枝眉纹端砚和几支如意云墨陈放在案角，桌面上铺着上好的细白宣纸，仿佛急待我去挥墨填满。

长宁在粲英之北，匾额上以隶书写着“长宁”三个大字。较之延襄，这三个字端方拘谨得有些稚拙，似是才习字不久的孩童所题。我见墨尚新，不禁问：“这三个字也是于姑娘写的么？”

芳馨笑：“正是，是新年里与延襄一题的。”

芳馨笑：“那也未必。写字的变化多了，为人的变化就少了。婢以为，于大人远不如姑娘。”我本想追问一句，忽闻绿萼我。天际云乘风变化，一眨的工夫，已换了好几姿态。谁还记得它起风前的模样？谁不期待它下一刻的风姿？谁又能似锦素这般，将旧时光贮留在笔锋之中？既会变，又何必问？

芳馨笑：“虽说公主是金枝玉叶，说到底怎能与皇相比？圣上如今只有两个皇，自然不肯放他们在母亲边一味。白天在书房念书，下学了自有女官侍读。且皇们到了十二岁，还要开府另住呢。”

窗，只见若兰带着几个小丫端了饭菜了锦素的屋。“她方才所说，涉及朝政，事关重大。怎么连姑姑你都没有听说，她却知得一清二楚？”

长宁亦分为前后两，前面一主殿为启祥殿，两侧为书房和寝殿。西殿名为灵修，东殿名为瑞修。后面一有后殿和东西厢房四间，规制同粲英一样。灵修殿甚是阔朗，上首一张紫檀长案，案后是及屋的书架，一只竹梯闲闲靠着，书架上只寥寥数册。北面是两寝室，里较大，是我的寝室。外间有两张小床，是人守夜服侍的场所。南厢为日常起居之所。

【第七节此朱为卞】

见我面凝重，她一时不敢说话，好一会儿才：“姑娘，午膳齐备了，还请先用膳吧。”忽听院中一阵脚步杂沓，启窗一望，原来是徐嘉秬带了一人搬东西。我笑：“也不知徐姑娘要搬去哪个室？”

我奇：“怎么皇要独居一，公主却不必？”

此笔势无犹疑，运力无转折，不比延襄的字，刚柔并济，疏朗华丽。一样的隶书，被她写甘苦两味。我不禁心生敬畏：“下笔百变，锦素真是七窍玲珑心。”

芳馨：“方才徐姑娘边的石兰告诉婢，徐姑娘和史姑娘都被封为从七品女巡。徐姑娘去东服侍陆贵妃所生的平公主，史姑娘去了西服侍周贵妃所生的义公主。”

我笑：“是了，回后有个侍读陪着温习功课，总是好的。想前朝的昏君，生于，长于阉宦妇人之手，因此昏庸无能，葬送了江山。用过午膳也不必午歇了，赶搬去长宁要。”

不一时，长宁的执事白带领人来问安。待一切打

芳馨迟疑：“这……里向来人多杂，若是小事，倒也无妨。朝政大事里向来不敢说。婢也不知，于姑娘的消息为何竟如此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