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素的屋陈设与我的房间一样，朝西的窗大开，房里还留着沐浴时的香氛，汽萦绕在烛焰上，散五光芒。锦素：“若兰、若葵，你们自去梳洗。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于是红叶也借看绿萼，一并退了下去。

锦素扭了一绺发在手，踌躇不语。我笑：“恕我唐突，妹妹不想说便不说

晚风阵阵，卷了屋里的之气去，地上的被洇的地方一分分了。静了片刻，我俩同时抬：“（妹妹）说，为何我们这样轻易便选了？”说罢同时笑了来。

锦素有些不好意思，低笑：“我又不记得了。别笑我，我还未惯有人服侍。”

锦素：“好襟。”说罢拿起我方才看的书，又，“这里糟糟，想也没有心思看书，不如到我屋里去。”

我笑：“果然这里的消息是长脚的。”

只见锦素披散着长发，只披着一件竹青寝衣。一门便笑：“听说要搬屋？”

绿萼从窗见她走远，不禁嗔：“姑娘真好。北厢近角门，北墙还有窗，吵闹不说，鱼虾菜、恭桶泔都从那过，气味十分难闻。听说以前粲英里住人的时候，北厢向来是库房的。”

我笑：“没什么。一会儿换屋，咱们先把事预备好了，一会儿来人好搬。”

我笑：“前事我已尽知。巧了，这间房我住着有些气闷，听说对面的北墙上多开了一扇窗，正想着它通的好，姑姑就来了。我这件难，不知姑姑能否置得开呢？”

我门前想起一事，向绿萼：“邢姑娘门时，来告诉我。”

我淡淡一笑：“那也算不上忍。”

锦素：“贵妃好歹也问了的学问，对答如。若说轻易，妹妹是最轻易不过的。娘娘只问了几句题字之事，便赐了丫和笔墨。只怕有人不服，日后会生事端。”

锦素悄声：“我们没有基，忍一忍是对的。”

我会意：“这样也好。”

杜若笑：“这事哪能劳动绿萼姑娘？婢那里有人。”说罢躬退。

我小心问：“妹妹究竟是怎样得贵妃赏识的？”

“婢为粲英执事，本当好生服侍各位姑娘，只是婢蠢笨，正有一件难事置不开。”说着抬偷看我的神。

我与锦素一穿过院走到东南角的北厢房。锦素亲自斟茶，若兰见状笑：“姑娘又不记得了。这待客奉茶之事还是使唤婢吧。”

正说着，外面小丫：“于姑娘来了。”

恰巧红叶梳洗了屋，绿萼便推她：“红叶跟去服侍，这里婢守着。”

我笑：“绿萼，你跟着姑姑去。”

我笑：“我也不惯的。”说着相视一笑，俱是了然。

我笑：“‘应龙以屈伸为灵，大人以知机为。’[14]小小厢房，让给她好了。”

绿萼愕然：“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若如释重负，忙起：“置得开，置得开！二位姑娘稍待，婢这就去唤人来收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