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眸，目光中隐有锐意：“说得是，妹妹不该自伤。”又笑问，“小妹是六月初六生的，不知的生辰是——”

我慨：“承蒙长公主殿下厚待，也曾知书识墨。”

我甚是惊异，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于锦素微微一晃，伸手扶在窗前。蒙昧昏黄的院中，已燃起白亮的灯。古老的槐树横过东边的度山殿，在夜中沉沉睡去。她与我一般，俱籍，怨不得茕茕孑立，不与众女同列。

我诧异：“周贵妃竟然会剑术？”

，家父乃是熙平长公主府的家。”

于锦素眉低垂，轻轻：“这里除了你我，都是公侯小，妹妹不敢奢望能选上女官。”

她见我并无异，神稍稍松弛：“小妹本与母亲同住，是周贵妃荐了小妹来的。”

锦素微笑：“周贵妃是我朝开国功臣定亲王周明礼的次女，家学渊源，剑术是极通的。不仅周贵妃，尚太后也每日练剑。中的姑娘们若有兴致，都可以跟着娘娘学个三招两式。但正式门的弟，只有邢姑娘一个。”

于锦素行了一礼，说：“识得，是小妹之幸。但愿我与能一选，从此相互照应。”

我笑：“得贵妃赏识，这次必能当选。”

她：“怪如此不凡。”说罢垂眸，“小妹自幼与母亲充在内贱役，家母现今仍在藏珍阁洒扫。”说着小心翼翼地打量我。

这番宽之语，也是对自己说的。能否选，并非不在意，而是无从在意。淡淡的伤弥漫开来，遂不约而同转了话题。

锦素摇：“只有新年的时候，贵妃才召我去问问功课。若说常见娘娘的，外臣里，只有禁军神机营统领邢将军的千金，她是贵妃的门弟，跟着贵妃学习剑术。”

于锦素的双手光洁如玉，手背上有玉纹般的细细纹路。唯右手无名指指节微微变形，指指侧有薄薄的一层茧。这是自幼握笔、刻苦习字所形成的。看来她的母亲虽只是负责洒扫的女，她却并不曾辛苦持过。

我还礼：“妹妹是中的前辈，还望多多提。”长窗外一阵柔风，洁白繁密的槐如星辰飘聚。香气撩拂，当轩连。我俩一嗅，相视而笑。

锦素摇：“定亲王是我朝第一任神机营都统，于火、剑术都研通，听说文武双全，只可惜英年早逝。贵妃自幼读书，九岁便开始理家，不仅得太后疼惜，更为北燕皇帝收为义女，三封而为剑平公主。若论，本朝贵戚之女无其右；若论聪明才，只看她多年

我笑：“想不到已在中多年了。”

我不禁失望：“原来贵妃是武将之后。”

我问：“锦素妹妹，你时常能见到周贵妃么？”

我接：“我是三月初六生的，痴长妹妹三个月。”

我宽：“英雄不问。既来到这陂泽殿，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且本朝也不是只问不问才德的，否则你我怎能站在这里？”

她樱微张：“这气派，并不似仆役厮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