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心，林钰思及李鹤鸣那日未说完的话。她斟酌着问林靖：“我从前在家中时，李家有人送来过栗糕吗？”

林靖手里的茶举到嘴边还没，听得这话捺不住地微微勾起了角：“无事。只是有了。我今早门前她还叫我知会李鹤鸣，让他带话给你来着。”

她见林靖还要开，立扯开话题：“此前阿嫂日不适，如今好些了吗？”

下帘帐，转拥着她，闭：“那就我梦中着我。”

--

林钰不，李鹤鸣接连两日都丧着脸。何三见他那脸，整日下来不敢多言半句，生怕那火烧自己上，放了值便上教坊司寻白蓁姑娘诉苦去了。

林钰已好得差不离了，只是畏寒得很，半受不得冷。兄妹小叙，李鹤鸣识趣地去厨房看给她熬的药，将此间留给了两人。

“或是梦里送给你了。”林靖随，他说着思索了一番，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啊”了一声，悠悠开：“不过你幼时走失过一回你可还记得，当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将你送回来时，你怀里就抱着两包栗糕。”

林靖听她忽然将话岔开八杆远，不解：“什么栗糕？”

李鹤鸣未告诉林靖林钰是如何受寒，但他瞧见院里那用雪堆就的三哥，还有什么不明白，门就先沉着脸念叨了林钰一阵。

他作一副平静语气，可脸上的喜却是压都压不住。

“雪好玩吗？嫁了人便开始放纵，你兔成不成喜在雪里撒。难为娘亲让我见了李鹤鸣叫他看着你些，这才几天？就把自己糟践到病榻上去了？”

他说罢，突然回过神来，诧异万分地问林钰：“那黑炭似的瘦猴莫不是李鹤鸣？！”

倒是林靖在街上遇见李鹤鸣，以为他与林钰两人闹了脾气，多问了一句，得知林钰染病，跟着李鹤鸣上了李府探望。

林靖放下茶杯：“我晓得，今日便是因上街给她买何家店铺的心才遇见李鹤鸣。”

林钰那日虽已猜得秦湄安有，但如今确定，还是忍不住了笑。但她一想起林靖这脾气，又提醒：“阿嫂如今更加金贵，阿兄你可千万要仔细着些，往日的脾收一收，不要惹阿嫂不快。”

林钰走失这事他记得格外清楚，因人是他丢的，找回来后他挨了一顿狠揍，之后还饿着肚跪了两天祠堂，最后膝盖青得爬都爬不起来。

林钰抱着手炉坐在椅里听着他念，半句不敢还嘴。只等他嘴动累了，忙奉上一杯茶，求饶：“阿兄别说了，我知错了。”

林钰的有多贵他这看着她长大的兄长最清楚不过，是以训起她来亦毫不留情。

林钰解释：“李鹤鸣说他以前给我买过栗糕，但是我一不记得了。我问他何时买的，他也不肯说。我疑心他在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