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邱夏心底有不明的凄楚，他们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血亲，一个是自己的人，他们都是如今世上，她最在乎的人，她自认为心底是将他们摆在一样的位置的，可直到刚刚那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她从未真正为凌末考虑过。

“不成！”

是龄官儿的声音。

“所以，今晚你才来找的我？在得知了张牧在我手里之后？”凌末凄凄然地笑，“若是我败了呢？张嫣，你就没想过若是我败了……你……罢了……”

“也为了我……”邱夏战战兢兢地攀上凌末的颈，“成么？”

凌末俯尝上那片嫣红，细细碾磨了一阵儿，微微息:“你是怕事成之后我对付张卿么？”

凌末坐起，自嘲地笑了一笑，许久才敛了适才的凄然，正:“你回去吧！张牧再过几日就会送到顾府去，张卿再有十来天大抵也会回京，至于你担心的事，他若没那心思还好，若有……这便是我对你的承诺。”

坐起背对着凌末拢了拢衣领，还是忍不住微微侧瞧着又坐回烛台旁翻阅奏折的凌末，他的躯挡住了毯上的烛灯，邱夏瞧着他的脊背，竟觉的心尖有些酸，她嫁他时，他不过还是个少年，那时的他还不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过短短几年，他竟变的不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人了，至少，她从未觉着他也会有这样孤独凄凉的时候，就似现今的她一般，这么大的京城，这么大的天启，这么大的天地，她却有一只有她一人的觉。就好似你边围满了人，可真正与你站在一起的却没有一个。

凌末兀地笑了声，有些嗜血的狠，“会。只要他肖想不属于他的……我就会。你觉得谁会赢到最后，嗯？”

如今的她，离开了凌末，一都不痛快。

邱夏动了动，她想从后环抱住那个孤单的背影，可伸的手终究还是放下了。

后脑勺被他托住，他一个翻，人已被他压在下。

夜极静，就连枝的蝉鸣也都没了踪迹。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才生些困意，嘱咐了伺候的婢女不要打

邱夏抱着被角，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个背影，那个已没了少年的单薄而变得宽阔的后背……

“在使人计？为谁？”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记得张卿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他说:知自己个儿痛不痛快的，唯心而已。

若是凌末败了呢？

“顾大人已走了。”

邱夏攥了攥拳，眸里几许悲伤与无奈，“你。”

凌末撑起，一只手支着脑袋，垂瞧着一脸红的邱夏。

凌末回神，瞧着那闭的殿门，沉沉应了一声。

凌末手指划过邱夏白皙的脸庞，定格在邱夏的角，“玉清已告诉了我……张卿是与我联手来对付氏……你是怕……”

“……嗯……”

邱夏望那双不见底的黑眸，“为了张卿……”

“你会么？”

☆、第三十八章

凌末嘴角的微笑一僵，随即又笑开，他伸手抚上邱夏的脸颊，细细挲着。

若是他败了……

“凌末……”

房门阖上，手中的奏折落，凌末转瞧着后，偌大的殿，空的，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