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范氏还有些意识,叫着迟相楚的名字。
“我在,我……”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吧……”范氏想要伸手,却没力气再抬起手来了。
“我……”
范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彻底闭上了双眼。
迟相楚只是落了两滴泪,落在了他从未爱过,却守护了他半生的女人脸上。绝望蔓延了他全身,黑色的眸子中只剩下了半点火光,不再闪烁。而空中最后两颗星也灭了,有光的只剩下这偌大的府邸。迟相楚没有泪水再流了。
他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着妻子的尸体,等着火吞噬了这一切。
“你真的甘心吗?”
他没抬头看。他知道这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眼里依旧无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巴被抬起来,迟相楚被迫看着他,也展示出那未干的泪痕。“No matter you were or are now, you are too muy taste.(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真是太对我胃口了。)”
迟相楚听不懂,却感觉他的笑仿佛蓄谋已久。又听德托忒斯接着说:
“你死去的亲人,难道想让你就这么死了吗?”
“和我签下契约,你会活下去,你能让所有人都必须听顺于你。”
“——只要你,敢成为,下流至极的人。”德托忒斯不再看他,转身坐到了床边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德托忒斯的红眼睛仿佛在告诉迟相楚,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使得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使得那双无神的眼终于闪出了点微弱的光。
“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拥有未来吗?”
“原本你的人生就将到此为止,”德托忒斯笑着抱住他,把他按在自己腿上,一点点褪去他的衣服,“可是当你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你贪婪地想要活下去,你的未来即使不堪入目,但依旧是属于你的未来。”
德托忒斯从迟相楚的脖子开始,一点点吻到胸前,轻轻地舔着对方的乳头。左手揽着他的腰,右手向下不断揉捏着他的屁股。
德托忒斯身上有种清香,却让迟相楚越发有些混乱,分不清这到底是在阴间还是人间。“你到底,是什么人?”
“I am the devil. A, I will be your only master.(我是恶魔。以及接下来,我将是你唯一的主人。)”
迟相楚没说话。继续任由他掠夺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并发出一些细微的闷哼。德托忒斯觉得不过瘾,但只听不久前还一脸正经,位高权重的迟相楚发出这轻轻的声音,仿佛天鹅刚刚触碰到为了过岸不得不接触的泥潭,还有些谨慎和担忧时,他便更想成为泥潭深处的怪物,把白天鹅全都拉进泥潭,永远都是丑陋的,只属于泥潭的黑天鹅。
他反身将迟相楚压在床上,准备彻底让他感受到性交的痛楚。迟相楚却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伸出了手,抚上了德托忒斯的脸。
“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你已经是我相信的人了。”
德托忒斯愣了一下,对方的手也缓缓落下。“跟恶魔说这些话,是要被恶魔纠缠一生的。”
说完,德托忒斯也不进行任何前戏,直接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