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壮收回迈去的脚，在那里缩成更小的一团。

大概过了卯时，门里传来人声，田壮一下站起来，没还等张嘴，就看到相伴走来的沈夫人和林小，她们悠闲谈着往外走，没注意到躲在一旁的田壮。

他昨晚失眠一整晚的时候其实有想到这个可能，可亲耳听到他们谈论婚事，仅剩的那一侥幸被无情打破，他的心整个都纠起来了。

田壮太绝望了，甚至生了荒唐的想法，想他若是女就好了，是女，他一定要为了跟少爷在一起努力争一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了。

“这个主没提，等要让你回来的时候自会再派人来通知你。”那人说话间已经了车放下帘，田壮还想问什么，被的嘶鸣打断，他只能睁睁看着车消失在黑暗里。

“这是什么意思……”田壮手足无措，对方看着黑下来的天越来越不耐烦。

“……那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呢？”田壮张的抠手指，对方一转，一只脚已经踏上车。

他回去的太早了，沈家大门都还没开，于是索踹着双手蹲坐在墙边，心情忐忑的等着。

“静芙你别担心，怀书跟我说，他已经想清楚了，等这事过去了，你父亲母亲也回来，婚事的事我们慢慢商量。”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爬起来，看着娘给他包好的包袱，握了握拳，下炕匆忙收拾下，就往沈家的方向奔去。

傍晚，他正帮着娘烧火饭，没想到沈家来了人，田壮还以为是少爷派人来接他，兴采烈的迎去，那人却说沈家来消息让他不要回去了。

田壮想起很久之前何均说的话，他是一个男人，无法为沈怀书生儿育女，最后肯定过不了少爷父母这一关，现在竟然真到了这一步。

即使少爷是喜他的，为了嗣延续，他也不得不跟林小成婚，他现在这样难过，想必少爷也不好受吧。

“就是字面意思，你这些日不用去沈家上工了，主是这么吩咐的，我就原样传话。”

“是……是少爷说的吗？”

“静芙听舅母的。”

之后，他跟少爷亲近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可家里有事他又不能不回来帮忙，看三天终于过去了，他晚上收拾好了少爷吃的酱瓜和他这几日在家里练的字，满怀期待的等着明天的到来。

少爷想清楚了……婚事……，田壮脑里不断回沈夫人的这几句话，挫败的把埋膝盖里。

他垂下，连肩膀都耷拉下来，麻木吃饭睡觉，稀里糊涂过完一夜。

“夫人少爷都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