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晗从侧门来，他发觉时已走到他对面的座位。

都结束了。

得他反常，辩驳说：“是禁锢吗？不是宽厚，不是自由吗？”

他们认识七个半月，相的时间加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其实从那个荒谬的夜晚开始，每分每秒都在倒计时。

“我找你也是想说这件事。”

“你镜有知……”

他突然动情地描述阿那亚的风景，犹如他们在聊别的，而非分手，向晗知他是在麻痹自己，打断：“以后如果再见的话，就装作不认识吧。”

季绍明不回答，还是笑了，他把他的女儿教得很好。

他用磕方向盘，喇叭“叭叭”响，执勤警走来，看他汗浸上衣，以为突发恶疾，敲车窗喊：“驾驶员能听到吗？驾驶员请回答！”

她压低球帽帽檐说：“我了飞秒。”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球一圈红血丝，嘴角留着刮胡的破，她怎么上的他，向晗也疑惑了。

“爸你……你别哭啊，我不和你嘴了。”

他皱眉问：“怎么在屋里还着墨镜？”

季绍明的车也转弯，跟着向晗那辆，上架他便撑不住了，靠边停在应急车上，他怕他追上，他怕他对向晗说他们跑吧，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什么都不了，就像在广州那样。

“我很好，真的。”

“阿那亚好玩吗，听说沙是白的，海湛蓝，肯定比安州凉快……”

“风到睛了。”

向晗搅动冰块，有想笑，他笨嘴拙的，夸人也不知说什么。两人等待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享受着最后这时光。

季绍明仍自言自语：“你应该多去玩玩，夏天去哪里都轻便，工作不当的，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年轻的时间可不再有了，开心一，多笑笑。”

“我和他分了，你别去他家里闹。”

他站在十丈远的树后，由希希开笼门，她打开后也跑来躲着。过了有五分钟，小鸟试探着笼，确定自由，便不可置信地一蹦一，另一只翠鸟落在它旁边叽喳。两只一齐蹦到溪边，啜饮几溪，被关的那只鸟摇两下，似乎觉得滋味不错，随后一起振翅飞。

他看警嘴一张一合，听不见任何声音。

谈分手的电话异常平静，双方都预知彼此要说什么，向晗说她和梓玥在阿那亚旅游，顺去安州和他当面说吧，季绍明说辛苦你跑一趟。

“没这个必要了，季先生。”

他咳嗽两声，中的泪光收敛，背自顾自朝车走。

她累了，不想当情的斗士，如果伤害也会波及他，她就收手。今天很季绍明是吗，没关系，明天她能照样别人，向晗太清楚自己的脾。当初和齐星宇分手要死要活，觉得四大皆空，结果上床和恋都没耽误。她尽力了，就没有遗憾。

她提包起要走，“小晗！”季绍明忽地大声喊她， “摘下墨镜让我看看你好吗，看最后一。”

手机上叫的滴滴已经到了，她正门上车，车去铁站要开到十字路再调，重新行驶到咖啡厅门时，她看见季绍明刚来，仍有些瘸，踉踉跄跄的，被路墩绊了一下，她靠着椅背下意识弹起，心也跟着揪一下。

这天雨后初晴，他找家铁站附近的咖啡厅等向晗，了一大杯她喝的拿铁。夏天如火如荼地行中，七月将将过了一半，他看外面金砾石的天气，猜想向晗会从哪辆车上下来。焦不能集中，神情恍惚，他已停用安眠药，乐意放纵自己在悬浮的觉中。

仰看树林围就的环形天空，这一刻树林翳，鸣声上下，群山环抱仿佛在齐声低唱，他一时分不清森森的凉意来自树林，还是内心，他也决定放手了。

他透过镜片想看那背后多情的睛，可看到的只有渺小凄惶的自己。

“小晗。”他先开，“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她呷咖啡。

“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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