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什么都没有的苦闷，让他有回到父母葬礼时的错觉。

“嗯、是的……”

正在这时，开门声响起来，伴随着带上惊讶的问话——

他气得有失去理智，拿校服袋里傅鸣送给他的怀表，恶狠狠地，扔到沙发上。

“他是我男朋友。”顾舟凉凉瞥了他一。

“是，你不知吗？因为傅老师离职了，虽然傅老师也很好看，但毕竟不是女老师……”

但他必须面对这一切，总不能一边跟学生谈恋一边当老师，他叹息一声，如果不是要陪顾舟过生日，他可能十月份就会提离职申请。

顾舟似有所，抬看向窗外，玉兰树伫立在寒风中，下课的音乐响起，疲惫的考生们一个个趴在桌上，稍作休息，薛驰来找顾舟去上厕所。

“不会。”顾舟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遍薛驰，像是跟自己嘀咕：“反正他都不老师了，连声招呼也不打，我嘛还要保密……”

但离职文件送到手里的瞬间量，没有着落的觉顿时席卷了他的神经。

他后面说了什么顾舟没注意听，只是沉默，跟薛驰一起去了一教学楼。

离职申请是十一月底提的，如今真要走了，即使是自己的决定，乍一下还是有没有实。

去什么呢？

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舟，但是他们两人也只是暂时的分别，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新音乐老师？”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顾舟睨他一。

栗大波浪卷，白长裙，正如薛驰所说，她是个很漂亮的女老师，顾舟的心脏剧烈动起来，那是因为委屈，因为愤怒，他不顾薛驰阻拦，径直走到新老师面前。

“那边也有厕所嘛！”薛驰看上去很兴奋，“听说他们新来了一个女老师，教音乐的。”

沉默良久，顾舟对她微微鞠躬，“没什么，只是有好奇，打扰您了李老师。”

扬起他发的寒风，穿过场，穿过篮球场和场，从门间，从各个窗，教室里。

“那是跟傅老师有矛盾？”

自大学毕业，傅鸣就来了丁香中学教书，那时候他才失去至亲没多久，状态极差，校园生活让他重新找回了节奏，所以在这里一就是四五年。

“他、他他……”薛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你，那什么，不是，你们什么时候……”

“傅鸣呢？”顾舟的神看上去有可怕。

顾舟僵在原地，一抬起，与门的傅鸣对上视线。

“没有。”

第三节课英语课，顾舟听了一刻钟，心就飞到了傅鸣上，他满脑都是那人的不告而别，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非要问清楚不可。

到教学楼后，薛驰随便抓了个男生问路，随后跑到三楼办公室，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现在楼。

顾舟不说话，薛驰震惊，他抓破脑袋也不知顾舟什么时候跟傅鸣有过矛盾。

这时候，总有无数哲学问题现在脑海里，像是从枪的弹，一颗颗炸得他脑仁疼。

“我会保密的，顾哥，”薛驰连忙在旁边表态，抓耳挠腮：“你们、这个、唉，我都不知问什么。”

“哥你什么时候跟他有过矛盾，我完全都不知，我靠你要我帮忙去揍他……”

“你怎么了？哥？这个女老师得罪过你？”

“走走，我们去一楼！”

他满脸沉地说自己好奇，别说是老师，薛驰都是一副无法直视的表情。

他本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傅鸣，那个家伙居然已经搬家了吗？

痛苦无可解，顾舟低吼一声。

既然一早下决定要走，那就不要送他什么东西啊！顾舟缓缓蹲下去，使劲抓住发，他觉得难受了，他是被无情抛弃的那个，果然不会有什么人喜他，之前的亲密不过是逢场作戏！

于是第四堂课，顾舟跟薛驰打了声招呼，逃课去了一趟傅鸣的家。

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怎样质问傅鸣一番才好，他看见了离职证明，他知那人要走，但他以为在走之前傅鸣会跟他解释，明明自己已经是……他的男人。

怀着无数疑虑，顾舟打开了傅鸣的家门，这个屋安静得好像从没有人来住过，他先是震惊，随后愤怒，如同困兽一般在客厅走来走去。

“傅……老师？”听他直接叫傅鸣，这位新老师差儿没反应过来，“他离职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但那人走得这么不声不响，好像要抛弃自己似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从办公室带走自己的杂，走校园。

顾舟脚步一顿，斜看他，一阵寒风过，薛驰打了个寒颤：“哥，你这神看上去要把我灭了。

“我问你，你是新来的老师吗？”顾舟面无表情，连声音没有起伏。

“我跟他在谈恋，是想一直走下去的那，”顾舟沉着脸，“至少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