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违背德理走到这一步，那他不想，也绝对不能再凭借教师的份，去影响学生的未来。

“你介意这个吗？我没有像普通情侣那样从相识到相？你当时甚至本不想跟我上床，你是被我迫的……”顾舟的声音越来越低，变得懊恼，傅鸣扶额，拍了拍他的脸把他拍醒。

“不饿？”傅鸣盯了他一会儿，反问，见顾舟，暗自冷笑一声，还真不去厨房了，隔了一人多的距离，在顾舟旁边坐下。

“那怎么能一样？”顾舟打断他，似乎有生气，“至少平常放假，或者周末，是可以见面的，不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傅鸣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顾舟说话，去厨房给他下了一碗汤面，把面端到人面前还是不说话，面条倒是溜得很利索，看来真是饿得狠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的未来，要由你自己来决定。”傅鸣疑惑。

听见他的话，傅鸣沉默了一瞬，他没有中生那样一往无前的勇气了，一直以来，对于他们的关系，傅鸣都是报以悲观的态度，他很难相信两人能走得很远，倒不如说等顾舟读大学就分开，是他一直默认的未来。

“那我国了，您也不介意吗？”顾舟皱着眉，看上去很不兴。

“去考呗，就当是一条退路，pn　B还是很重要的。”

这尊佛送走后，傅鸣站在客厅，回想自己刚刚的话只觉得羞耻，被顾舟激得，都冲动了，说话有不过脑。

这还真是个专属于中生的烦恼了，傅鸣想，有钱人家的中生烦恼。

顾舟“唔唔”几声，傅鸣撒手，二人对视几秒，顾舟率先移开目光，他什么也没说，逃似的跑傅鸣的家，把门关得“砰”的一声响。

“不是，”傅鸣没想到他会这么较真，默默叹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我之前也从没想过，周末约个人，还能被学生给睡了。”

三伏天，夕落下依旧燥无比，等到鬓角都被汗了，傅鸣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开空调，他叹息一声，拿过遥控，“滴”的一声响后，沁凉的空调风徐徐来，装了半天哑的顾舟总算开说话了。

也不知那小能不能想通，傅鸣叹息一声，顾舟说自己不主动，但是他作为老师，份上来说他又怎么敢主动？

傅鸣安他。

“你读大学不也会去其他城市……”

“你赶我走？”顾舟抬起，瞪他，不等傅鸣说话又：“您人生导师上瘾了吧？呵，还是说您从来没想过跟我谈恋？反正什么都是我非要跟你上床，非要你穿女装，您不愿意，又没法拒绝！对你来说这都是被……”

不饿才怪！顾舟抿了抿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想到这里，傅鸣直接住他的嘴，让他说不话，“我如果不愿意，你本不可能再来我家一次，我可不你是谁，你觉得追我的人很少？除了你还有谁来过？我让你回家，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那是你的未来！你不能逃避，你必须自己决定！”

“我这些天，一直在准备考试，”顾舟喝了一凉白开，“我爸想让我国读大学，但我不想去。”

“什么叫我想得远，不过是一两年后的事！”顾舟说，“你承认我们是情侣，那你连谈一两年恋的信心都没有吗？傅鸣？还是说你是想等我毕业就分开？”

“我国的话，我们肯定就要分开很久，你也能接受？”

或许他应该辞职，辞职会好一些吧？本来就已经“失格”了，他选择了顾舟，那的确不该还占着老师的位置，没有这一层隔阂，顾舟也不会觉得那么委屈了。

这小吃完东西依旧沉默，傅鸣疼地了眉心，或许需要让顾舟独自思考一段时间，傅鸣轻轻踢了他一脚，“走了，送你回家。”

“你想了这么远啊。”傅鸣微笑，顾舟察觉到他的漫不经心，扑到他面前，恼火地盯着他的睛。

“顾舟，在你里我是个圣父吗？”傅鸣眯起，他难得有些来气，这小这么多天不理人，一来就闹别扭，也不知是谁惯的他！

“不是，别胡思想，我的意思是你要考哪个学校都行，我们俩如果能走到最后，不你在哪里，都可以走到最后的。”

“那么，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留下来，你也不会兴？”顾舟目光灼灼。

“不会。”傅鸣说。

作为中生，顾舟无法切实理解傅鸣的顾虑，那些顾虑与其说是来自年龄差，倒不如说是来自老师份的罪恶，老师与学生发生关系，是教师的“失格”，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