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小內监捧了一盘鲜果送到皎皎和济兰的桌上，恭维地笑：“明月郡主，这是太殿下叫才送过来的，说给您尝尝鲜。”

宣惠想想裴中对此事的分析，实在不忍看成颐失望，于是说：“可曾想过向大周称臣？”

宣惠忙解释：“恕我冒昧，言辞有些失当。我是说，若只说‘借兵’，皇上八成是不肯的……若说世代通婚，你觉得扎克丹上那一半汉人的血，使他对大周能多几分友善的态度吗？这个皇上同样也是不信的……”

宣惠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端起酒盏抿了一，依旧看球赛。

“二皇边那个骑黑的是谁？”成颐不置可否，笑着转移了话题。

“必定？”成颐抬起，笑着看宣惠。

成颐把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向宣惠笑：“看来成国公府再来三四十年的泼天富贵是跑不掉的了！说不定有七八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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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颐垂下睑，低沉思起来。

带着警觉意味的锐利目光，从成颐的双中一闪而过，她眯起了睛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再让辽东，那若没有收回呢？”

“若愿意向大周称臣，封大周为正朔，照着太宗皇帝到孝宗皇帝时的成例，你们连纳贡都不必。相反，每年你们遣使，大周还都有不少赏赐。”

成颐自己往酒盏中斟满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笑：“那个时候觉得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小妹吵架，里赏下来的新奇玩意儿，元宵看灯是该穿粉还是穿蓝……如今看来，都是些什么七八糟的……”

“我私心揣度罢了。”宣惠转看向球场，比赛已经开始了。“皇上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在这上，是不会嫌多的。”

宣惠也不再追问，仔细看了看球场上的人，笑：“那个是昌邑伯的次，叫薛允晟。”

皎皎赶起，遥遥向梁濯行了一礼，梁濯笑着摆摆手叫她坐下。他旁的一个年长的太监弯腰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梁濯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站在他后的几个小內监就各自取了盘果心之类的，匆匆跑过去分送到几位公主的跟前。

“我赌的是皇上的心意。”成颐定地说，“与其兵攻打辽东，帮助那边打垮我们，还不如协助我们收回海西，至少扎克丹还有一半大周的血统。我可以让扎克丹娶大周女为大妃，再将济兰嫁过来，甚至把穆腾伊所有的女儿都嫁过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球

“皇上御宇已经十几载，大周已是海清河晏。如果愿带领你们这一支海西人称臣，那就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藩王属国，皇上必定愿意扶持。还请三思。”

“昌邑伯？”成颐想了一会儿才笑，“你的外家是么？想必就是薛元翰了？当年你与李静媛两个为了争他，闹来那样大的动静，你的小命险些都不保了！”

“你小声些！这样陈仓烂谷的事情，还值得拿来说么？”

宣惠嗔怪地看了她一，转看看女儿，发现她正和济兰聚会神地看着球赛，这才放下心来。

“两边世代通婚，永为甥舅之国，再不起战事，不比有敌在侧、虎视眈眈要上许多么？”成颐的睛定定地看着宣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