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乖乖汇报：“妈，我今天吃了馄饨。”

“你同学很能啊，霜霜，你包了吗？”

许霜降听妈妈这气，就知半夜蹭这件事纯属她妈妈不经意从邻里学来活用的生活小窍门，和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沾边，她心中暗暗松了一气，家里安顺就好。

“没有，是同学包的。”

“妈，我给你算一算。”许霜降自打会陪妈妈逛街以来，已经略略看她妈妈勤劳善良里隐藏的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小缺陷，她妈妈看似会持家，但总能不理智的事，比如为搭送的一小袋四个红李，把熟烂了的大西瓜买回家，还人家规定，一买买俩，最后红李是酸的，大西瓜的瓤是沙的。

“妈，家里还好吗？”许霜降问得战战兢兢，她妈妈都省成这样了。

许霜降只要这么摆开阵式，给她妈妈算应用题，她妈妈通常立就能心服服。“哎呀，霜霜，还是你想得周到，以后不接了。”

“好，还是老样。”许妈妈兴冲冲地说，“回我碰见王阿婆，把你的话也给她说一说，王阿婆就老俩在家，坏了龙可是一桩麻烦事。”

多穿。”

许霜降听完，简直不知说她妈妈啥好：“妈，王阿婆年纪大了，有些习惯改不了，你学她什么。你这哪是想节约，明摆着就是想多蹭。”

“哎呦，超市里还有馄饨卖啊？”她妈妈喜。

她妈妈被她逗得呵呵呵地笑：“霜霜是比以前能了，妈妈也能稍微放心。”她妈妈说着说着，声音就有变样，不过很快就兴致

许妈妈被女儿说穿心思，嗔：“你这孩。”

“不是，我听小区里王阿婆说，她每天夜里都让龙开条小，一个晚上能接小半桶，冲桶就不了，舀一瓢就可以，比用桶箱里的节省多了。我想想有理，现在不是都提倡要环保，要节约用嘛。这两天我晚上也接，你爸最气人，睡觉前把龙关了。我起来后想着时间还早，开了龙再接会儿，刚刚和你说话的时候，一直听到滴在桶底的声音，特别响，让人说话也不安生，我索去关了，不接了。”

她妈妈意识不到，喜滋滋向父女俩显摆：“今天红布林免费送。”

“妈妈，你开着龙接一个晚上，就是能接到一桶，又能有几升？拿那个五升装的油桶比一比，就知了。一个月三十天，你都接不满一吨，现在一吨多少钱？”许霜降无奈，“妈，你这本就不是节约。老这样开着龙，龙很容易坏，现在换只好的龙多少钱？”

“哎，妈妈穿得多。”许妈妈忽然说，“霜霜，你稍微等一下，妈妈去把龙关上。”

“妈，你忘了关龙啦？”

许家父女对这位家总都有些意见，随着许霜降年纪稍大，偶尔会给妈妈说说。许妈妈对丈夫的微词不怎么搭理，女儿给她讲的理倒是会听。

过了三四秒，许霜降听到她妈妈在电话中说：“喂，霜霜。”

“我也包了，妈，我也很能的。”许霜降自夸。

“妈妈，你直接叫李吧。”许霜降瞅着就酸得倒牙，“布林是李的英文谐音。”

“霜霜，妈妈跟你说一堆废话，还没问过你，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