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沉默。阿什静静地看着卡莱尔，然后转过身去，好像马上就要离开，露出的衬衫后背，连衣领皱了的痕迹都没有。看到这一幕，卡莱尔艰难说出一句话。

＂我...”

喉咙发涩，肋骨内侧有些刺痛。

“不习惯，所以…才这样。”

阿什没有立刻转过身来。不过几秒的瞬间，却感觉很漫长。虽然从来没有人说过阿什“好”，但卡莱尔知道他有多好。

阿什与他相处，是因为尼克的请求。在不记得卡莱尔的情况下，如果因请求见到的是像卡莱尔一样的人…会很无趣。

阿什讲了有趣的事。卡莱尔从一开始就不是个有趣的人，也不是拥有俏皮的一面和温柔的一面的尼古拉斯·怀特。

与他相比，卡莱尔太不一样了。不知道与此相处的方法，从不把Alpha放在身边，就连那些被称为朋友的存在都是毫无意义的，所以对着这样的他，阿什是不会感到有趣的。

就像震撼了卡莱尔的那一吻，不会留在阿什的记忆中一样。

“卡莱尔…”

包住心脏的骨肉麻麻的，像出现了裂纹一样刺痛着。痛苦，难过，却不知原因。

“没有必要勉强去做。”

阿什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信息素在房间里飘散。卡莱尔如释重负地回答道。

“不是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和我这么做吗?”

听到怀疑的声音，卡莱尔回想起刚才的样子，深入体内的手指，由它引发的排斥感。卡莱尔把它咽了下去。

“…是的。”

阿什慢慢地走过来，俯视着卡莱尔的双眼一如既往的充满深情。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卡莱尔就把这种眼神定义为“一如既往”，他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被阿什影响。

“我知道了。”

阿什慢慢地笑了。这一切情绪的摩擦，对他来说，真是一连串的偶发事件，是无所谓的矛盾。是不是应该感到安心吗?

“那你想继续做吗?”

卡莱尔点点头。阿什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把卡莱尔放在床上，接着转过身，拿起卡莱尔放在沙发上的威士忌瓶。

盖子被打开，杯子递了过来。卡莱尔默默地接过，手中的杯子装满琥珀色的液体。阿什在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了威士忌，坐在卡莱尔旁边温柔地说。

“应该先喝酒的。”

阿什在碰杯时说。

“是我不好，卡莱尔。”

看着为并非自己的错而道歉的男人，卡莱尔不知所措，好像脚踝上缠了一股绳索，就像他小时候为了抓野兽而放在树林里那样。

无法逃离。

没有稀释的酒精很快混入血管，在酒气上涌、喉咙刺痛的过程中，阿什说了些别的话。

主要是问问题，就像在电影院见面的那天一样，阿什想认识一个叫卡莱尔的人。那有什么意义呢。

但卡莱尔还是一点一点地回答了阿什。做什么工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什么天气，喝什么酒等等，真的是很琐碎的事。有的问题能够回答，有的则需要思考很久。

“卡莱尔的家族里有混血儿吗?”

阿什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卡莱尔把杯子从嘴边拿开，慢慢地看着阿什，酒精蔓延的身体发烫，紧张的同时又感到放松，这很矛盾。

“我不知道。”

“是吗?”

阿什斜躺在一旁看着卡莱尔，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卡莱尔的眼角。

“因为眼睛非常漂亮，还以为有北方的血统。”

＂…北方，是指北欧吗？＂

＂是的。＂

然后，阿什又说道。

“当然，不是说只有眼睛漂亮。卡莱尔本人应该更清楚。”

＂漂亮这个词…是对谁都可以用的吗?　＂

“不，只对漂亮的人用。”

“这好像不是适合我的表达方式。”

就像穿了不合身的衣服一样别扭。阿什笑了，搂着卡莱尔的腰拉到身边，对着面对面躺着的卡莱尔低声说道。

“那么，喜欢‘美丽’这个词吗?”

“那也不是。

“帅，还是可爱?”

对于这样的形容词，卡莱尔通常是置之不理，看都不看一眼就离开或当作不在场的人。但问题是，对着阿什，这是不可能的。心里不甚情愿，所以卡莱尔决定转移话题。

＂…琼斯先生怎么样?”

“我?”

这样看来，这是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卡莱尔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只知道阿什的工作、年龄和与尼古拉斯?怀特的关系。

＂是的。＂

“你想知道吗，卡莱尔?”

卡莱尔选择了沉默。比起引起误会，这样的方向更好，虽然好像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