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殊咬犹豫了一下，慢慢说：“我之前担心师兄因我拖累未能得，‘看见’大灾担心宗主因我拖累未能尽责，但我数次所见，都是可喜的结果。我想我应该可以放心和你多相一会儿，像小时候那样。”毕竟，能相的时间不多了。

“至少不是我教来的屠茨，觉是屠茨被夺舍了。”

“师兄可比不上小时候，我睡了非落枕不可。”慈殊挪来蹭去，试图找个舒服的位置。

“我永远都可以你的英雄。”方恩居笔下不停，理所当然地说。

“你也是天下人的英雄。”慈殊的声音很平和，将往昔的艰辛都放温和的语气中，“我看见你杀了他，人界因此得救。”

“第二、不许断开联系。”

“这是你给我的。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方恩居回答，神依旧淡漠，他的手从下捧着慈殊的手，掌心的温度传到了慈殊手上，“我想要你的心里话。”

一说完，他就将纸条撕毁，仿佛这样就可以毁掉刚刚的的一丝真心。

“我以为早就被烧没了。”慈殊心情复杂，当初镇缘宗被破，界的大火烧到了天上，逃亡时他只来得及背上古琴。

慈殊都想好了方恩居会说孩们要在未来可能的战争发生前尽快成长，好万一他们这代人失败的准备，他就说那时候他明明还没有“看见”惨剧，方恩居在颠倒逻辑。没想到方恩居认真地说：“我没有活下来，你……”

这就没法继续说了，慈殊不想方恩居裹足不前，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好的！两手准备，宗主英明神武！”

“回归童年。”方恩居将慈殊到自己上，以前方恩居还是个孩，孩会累，严苛的修炼之下往往会不受控制的发抖打弯。慈殊那时对修仙界抱有盲目的乐观与崇拜，比不上方恩居用功，更喜溜书库看各类新奇术式，或者——像这样——躺在方恩居上偷懒。

“坐没坐相。”慈殊勉笑来，“幸好你现在是宗主，没有人敢说你。”

“你是说屠茨？”

“那正好算屠茨从学堂毕业了。”慈殊一答应。

小师弟搞不定了跑来抱师兄大当然迎，只是方恩居一想到慈殊先把自己折腾的真气枯竭成那样就心梗。他说：“约法三章。”

“真好”指的是宗主因为和学堂的慈殊师尊理念不合准备吵架被冷嘲讽吗？慈殊不解，正准备说话，方恩居就将一张纸条放到了慈殊面前，他的神让慈殊想起小心翼翼往小动面前放观察对方吃不吃的小朋友。

“第一、我收屠茨为徒。”

方恩居没有答话，任慈殊动，等他安分下来后，才将写好的信纸递给慈殊叠纸鹤。

“那你之前还带着他跑了。”

慈殊不满地拍拍方恩居的大，试图将绷的肌拍松一些，“都说了那时候我光想着不要让屠茨受欺负被杀被砍留在我边改变命运，免得惊动宗主。谁知细看后发现对方只是外形跟屠茨一样，实力诡谲难测，只好麻烦宗主兜底。”

方恩居被打断念经，愣愣地说：“你今天对我真好，像小时候那样。为什么？”

他拿起得破破烂烂的纸条，发现上面的笔迹还有些稚拙，有些比较复杂的字下笔犹犹豫豫，险些就要缺胳膊少。他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他当年写给方恩居的，这个是要求慈殊在怪气的时候迅速说实话好好解释的券。当时生灵涂炭，仙门条件艰苦，慈殊知了方恩居的生日之后，发现自己没有贺礼相赠，于是连夜写了366张“要求券”，一些写的是帮忙课业，一些写的是帮忙活儿，还有帮天凉薄的方恩居诚实解释人情世故的，最后他实在想不来有什么可以帮方恩居的，于是简单写上“要求券”就装订成一本小册，给了方恩居。

“谢谢你，师兄。”慈殊的手伸在方恩居的，信纸遮住了他的神，“你是我的英雄。”

“......约吧。”

方恩居接过碎纸，肩膀靠住慈殊，说：“我也想像小时候那样和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