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是救护车鸣笛长响，伤者被匆匆抬下担架，在一众医护人员和亲属的簇拥下，依旧显得手忙脚。

他失神怔怔。

后，宣展的喃喃自语，更尽数被他抛诸脑后——

“……！”

人依旧不为所动，看他泪长。

同样的位置，他向下望。

他甚至没有再看对方讶然表情，没有半句安，便又匆匆扭过去，张的看向窗下。

或许是为了从这沉闷气氛中透气，Richard亦不知何时站起来，踱到窗边。

终于，他又看见那熟悉背影。

窗外，警灯闪烁声逐渐远去。

目光所及。

恰看见两张熟悉面孔从救护车上艰难下来——舒沅牢牢搀扶着旁行动不便的蒋成，不时侧为他汗，两人相携着，走得慢吞吞却稳当。

走了没多远，便骤然迎上一雪白倩影。

丈夫问她。

此刻，对方也已经找到了人群中，她同样在寻寻觅觅那位，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人抱住。

蠢货是没有资格站在金字塔尖的。

只是又迟来一步。

到底只是轻轻摇，什么话也没说。

“……”

Richard忽而扬声音，冷声呵斥：“不要再一嘴一个妈妈，说来说去还是那堆老话。”

“你想得太多了。如果Jones没有这个心，你我说的多少，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视线逡巡，左右寻找。

她希望那只

大脑褪至一片空白。

而她沉默片刻。

“Zack，你是我的儿，我以你为傲。可是这么多年，我难没有教过你，没底线的善良，才是最大的恶？”

“可是爸爸，你觉得我真的有理一整间公司的能力吗？……小时候，妈妈常跟我说，他们中国人有句古话，‘要割禾就要先弯腰’，妄想不劳而获的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可我呢？我从念书到现在，从来没有试过哪怕经手版一书，我比不上小叔，也没有那光，没有手腕，我最大的优，可能只是着你的血……从小到大，我只是照您给我的计划活着，我常觉得，您需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不是我。只要有这个名义，谁是我都可以，他们都可以替代我。如果——”

“Zack，你别告诉我你不懂。恶人有什么可怕的？狠毒可怕吗？——可怕的是伪善。”

却只有飘窗台的浅窗纱，被微风掠得簌簌作响。

说完这句。

“没有，可能是我看错了……走吧，阿成他们还在等着。”

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却也只能睁睁看着，时隔多年仍无法介怀的场面，又一次在他面前上演。

“秀，怎么了？”

他视线定格于那背影，霎时间双瞳大震。

而医院大楼下，钟秀似也有所反应，忽而后背一寒。

松开丈夫，视线猛地向上——

不知宣展说的哪句话痛了他。

“够了。”

好半晌，看着自家儿那窝样，心一阵慨，才忍不住摇叹息，借坡下驴，给他“脱罪”：

“我也送给你一句中国人的话，叫‘妇人之仁，难成大’，听懂了吗？你现在会泪，如果你真的同情他，不害怕他跟你抢人，你会睁睁看着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