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话音，微妙沉默数秒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

“可宣扬，你不觉得自己说一一很恶心吗？”

舒沅没有明说，但很显然是默认了他自己抛来的话题。

“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形象，那我无话可说。”

宣扬听她话里讽刺，不由脸微变。

一时间言又止。

再压抑不住心恼怒，却苦于始终没有直接证据，这样一来，想着默默偷藏手机录音的打算也全都白费，索径直站起来。

“那你想问什么，录音是不是我放来的？我栽赃嫁祸？”

舒沅再也听不下去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

“你不想吗？”舒沅反问，“可能以后不想。但现在，只要Richard倒了，宣展又受了伤，公司里，你就会是最大的受益人，你会不想他事吗？”

“你想对蒋成动手，狙击蒋氏的公司，又想自己窝里斗，诬陷Richard，自己独吞大权，一石二鸟，对不对？”

他一阵恍惚。

“够了。”

末了，扔下一句，“我希望你至少还能有良心”，便也不回地离去。

“什么意思？”

偏偏这一刻，他脸上确切的一丝茫然和无措，是真真正正被蒙在鼓里似的，对她说的一切毫无准备。

半晌，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神忽而复杂难辨，低下，若有所思地看向手机。

“……”

之前，无论再多针锋相对，再多毫不掩饰的怀疑，宣扬似乎都能从容以对。

说着，他眉锁，又是猛地一摆手，“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给警察。他们不说我有罪，你现在都只是臆想——你只要告诉我，那场官司到底还打不打？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了总公司的法务，你现在回国，我会让人上跟你接洽，上海分那群废就别了，现在……”

舒沅冷笑一声。

宣扬像是怒极反笑：“算了！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这些事对我来说有什么好，你觉得我会想要公司名誉受损？”

“我最近一直都很。直到昨天，法务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是电脑突然现码病毒，导致我之前上去的很多电材料都被迫格式化作废，我才反应过来，去对了一下别墅里的失窃情况。果然，我放在二楼屉里的所有备份材料，包括最关键的那只U盘都被人拿走了，你告诉我，如果不是知我要回国打官司的人，谁会放着我屉里剩下那几项链手链不要，去拿一个不值钱的USB？！”

“你现在是在装傻吗？宣扬，说真的，你怎么不专门去演戏，你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加上录音的事，还有宣展的事，你说说，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怎么才能到不怀疑你？！”

“我觉得内容没什么问题啊。我当时确实听到了他说这些话，我们不是一起走到的他房间门？但我送完你就去找宣展了，之后你们聊什么我也不清楚，录音放来，我也惊讶的。”

“你知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忽而

“……”

宣扬打断她。

宣扬怔怔目送她离开。

“你的材料……全被拿走了？”

——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拿走本不属于计划之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