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宽厚而糙，苏文彬的整个手腕被他握住，杨超的四指像梦里一模一样地并拢着，只是握着的是另外的东西……

“这是沙质土，土质不错，土层应该也比较厚，果树选择得也很好。”苏文彬用手捧了一些土，黑黄的土粒从白皙的指间漏了来。

“那你多大了？”杨超问。

“二十四。”

他要走了，这批小苗发不发芽的这件事，离他太远了。

“哟，”杨超斜着嘴笑起来，“抱金砖啊。”

“行，”杨超喜望外，“要是有事，我去县城的时候，去邮电局营业厅给你拨电话。”

“那要是写信说不清楚呢？我写字慢。”

“你多大了？”

“对，你有什么问题，给我写信就行了。”

“我爹妈修了给我娶媳妇的。”杨超说。

“山上那些全是你的果园？”

这个季节枯的渠形成不不浅的沟壑，踩去又要往上爬一下，跨过去又没底。杨超伸手，“来，我拉你。”

“我……应该还是会有人来的，只是我，不一定了……“

苏文彬不知怎么安他，难怪他一个单汉住着。

“嗯。”

“到底是知识分啊，”杨超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再过几天叶全落光了，我们打算移栽五十棵苗。明年开到了现在这个温度，就能发芽。”

“那我有事想问你怎么办？要是，要是我们不枣树了，想别的呢，总要有人告诉我们，在我们这能不能活？”

“没，没什么。”

杨超拉着苏文彬上山。苏文彬尽过几次实地考察，爬山的速度还是慢。

“二十一，”杨超说，“问这个嘛？”

“我和几个弟兄，”杨超说，“两年前国家刚有政策时我们就承包了，枣。后来我爸妈走了，我一个人带接着。害，我和你说这些什么。”

半晌才说，“那什么，我问了，今天十多才有汽车过来，到时候我送你去车站。等下你吃完，我带你去看看果园。你别怕，果园那边几个都是我的兄弟，没事的。”

一般的男人听了这话不动手打人也会骂咧几句，谁愿意被说成个姑娘？可苏文彬却只是默默吃着面红着脸不说话。

“节哀顺变。”

连绵的龙坟山脉到了这里弯成了一个窝，果园在山脚的向面，比周遭地区和不少。

“嗯。”苏文彬。他话本就不多，现在果园也看过了，话却不知怎么接。

半晌他说，“你可以给我写信。”

苏文彬轻声咳嗽了几声。

说着他把怀里的本撕下一张纸，用那只钢笔写下自己的地址。

苏文彬看着杨超认真的脸，言又止。

他想，土质的检测，本来就是他们这个小组勘测的重要任务之一，虽然没有设备，在走之前目测一下，聊胜于无。

苏文彬涨红了脸。

苏文彬想接着问，这个年纪，是不是分工作了，因为他看杨超住的地方虽然也有猪圈笼等齐全的一，却连个放猪草猪菜的竹络都没有。后来一想，自己的也太多了。

“……地质研究所。苏文彬研究员。收。”杨超念了一遍。

想象的显小。

“你走了就不会再带人来了吧？“杨超问。

杨超也不知说什么了。

“我可以把我单位的电话号码给你，不过一般最好别打。”

苏文彬这才想起来，远远看到山上确实有一片整齐的果树形成的。

“那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