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唯唯诺诺，一个个也带着欣喜。老大这么说，也就意味着他来完了，剩下的也有份。

晃着晃着就到了山脚下村，和苏文彬的想像不同，村里并不全是土砖房，竟有两栋是新修的楼房，还刷了白，和城里的房一样。墙上写着宣传承包果园到的标语，抬一看，山上居然真的隐约拉着围栏，好像是果园。

他们局里打算在龙坟山建立一个勘测小组，派苏文彬过来作为先队，行组织沟通工作。领导特别代过，见到了乡政府的人，应该主动了解当地的情况，有些沟通可以适当灵活理。没想到这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了缠人的地痞，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一路来都是荒山，龙坟山居然有适合果树生长的土壤，这倒是一个值得汇报的情况。

苏文彬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有些慌张地收起介绍信，那可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不能丢了。

这文绉绉的措辞又引来一阵哄笑，一个男的脆从车斗上了下来，神从到脚给苏文彬看了个遍，又停在他前袋上夹着的那支墨笔上。

“我、我有工作证的，乡政府的人来了，我可以示。”他张地说。

“他妈的，不知哪来的小白脸，给脸不要脸，拖上来，哥几个替龙将军教训教训他！”

苏文彬仍捂着不说话，被摸了下手，脸涨得通红，“不……这不行，你们这是，抢、抢劫……”

他讲这个罪名的时候都不敢大声，拖拉机上几个男人却炸了锅。

那男人的黑手还在钢笔上摸索，里着直勾勾的凶光。

“不行，这不能给你！”苏文彬捂住前的袋，那支钢笔是毕业分工作时，老师送给他的。老师已经过世了，他便时时带着这支笔。

苏文彬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暴地拽上拖拉机，夹在两个满臭汗的男人中间，装行李的袋也被扔上来，被一个男人踩在脚底下。

长成这副诱人的模样，他男的女的，下面有就行。

拖拉机上的也不是每一个都知，跟男的怎么那事，看着苏文彬的脸，却难免血往下涌。

“看什么看，”挤着苏文彬的男人见他抬，一把给他镜摘了下来，“一会哥脱了给你看，用不着这玩意。”

“示，哈哈哈，示……”

说着，手就勾上苏文彬发着抖的肩膀，来到小巧的下上，把他的脸拧得朝向自己，替他把镜重新上，心里不知在打量着什么。

“是咯，欺负我们不识字，你说是地质局的就是地质局的？”另一个男人附和。

“都老实，懂不懂规矩？一会到了地方，我先来。”

他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比姑娘还灵，一书生气更是让人想给他榻上扒个净，看看里面那是不是也和小脸这么白，闻起来是不是惹人喜的香皂味儿。

开拖拉机的村民乜斜着往后看看，腾腾腾地踩下油门，那烟尘就往龙坟山脚下去了。

夹着苏文彬的两个男人一路上借着拖拉机的摇晃有意无意往他上挤，壮年男的气味直冲鼻孔里来，苏文彬心里害怕着，却不敢再说话，只是收拢了，生怕这几个人再什么来。

那回事，说白了不就是朝里杵么。

拖拉机上又是一阵嘻嘻的笑声，只是还没持续一会就戛然而止。

“拿来！”那人见苏文彬不作声，上手去抢他的钢笔。

苏文彬取了镜的样，其他几个人都看得呆了。那双勾人的笼着烟愁的睛，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在一群饥渴的汉面前。

起下车的那几个男，却一窝蜂地往拖拉机后斗上涌，往两边坐定了，嘿嘿坏笑着看着下边手举着介绍信的外地人。

坐在苏文彬左边的大男人显然是这里面为首的，看了看越来越低的苏文彬，居然对那个拿着镜的说：“行了，还给人家。”

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说：“地、地质局的？难怪坐火车来的，有来哦，介绍信什么用，老又看不懂。”

“还、还给我……”苏文彬怯怯地说。

“这东西可值钱？”男人上手去摸，“你要不示示这个？”

“还倔，”那男人不忘在苏文彬手背上揩了一下，“哥是为你好。你说这龙坟山为啥叫龙坟山？这山是龙将军变的！龙将军知不？那是天上的神仙。你把这玩意儿给哥，哥替你跟龙将军打声招呼。”

苏文彬是恢复考后第一批大学生，也有过一年多下乡的经历，不算个全然的书呆，他意识到自己这是落到地痞手里了，和他们讲理是讲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