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旁扶起我背到背上，答应：“好，回家睡。”

被人接下班的觉很奇妙，说不上来原因。上班的人期待下班回家，学生期待下课玩，旅人期待旅途的落，那我呢？我和钟翊，算什么呢？这觉挥之不去，像攀升的城市气温那样，在里达到了新度，第二天我看不下去准备好的旧课本，蔫蔫地趴在柜台上，没成想就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有人给我披衣服，有人说让橙橙睡会吧，都累一个暑假了，有人摸过我的额，惊慌地说，快，快叫她哥来。

假期在明天走到尽，相应的假期工也会结束。我本来没有多烈的善始善终的念，第二天退烧后神好转，忍不住跑去了店里，结果被们赶到不到凉风的角落里看和电视剧，碰不到任何工作。这回就是真的睡懒觉了，我摞垫上衣服当枕，睡得迷迷瞪瞪，睁开看到钟翊还以为是梦。

“明天还有温度就去医院。”从诊所到家，他照顾我一下午，傍晚取在我嘴里呆够三分钟的温度计，消毒后查看到明显下跌的度数，神没有太放松。

他顿了会才问：“什么？”

我木楞楞地睁开和他对视，说自己想睡觉。

周一到周六的中午，他俩都来店里吃饭，顺便打包带走不少茶果。周日学校放半天假，只有钟翊会来，一坐一下午，看书写字吃饭，太快落山，气温转凉时便去正对面的球场打球，再回来便是和下班的我一回家。

意识被搅成浆糊，反应过来自己有行动能力前，我挨了他，说：“觉在坐船。”

“那去哪里？”这艘温的船发问，而我给不回应。

橙夕光照得整个世界灿灿发光，照得他侧脸刻眉骨削利，照得我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女生们那么看他。

那天是周一，自修期间班主任拿着签好字的假条叫他教室，告知校门有人请保安联系到教师办公室，说他家人在打工地方生了病，现在需要他。

我想说不用，发烧是小事，我经常发烧，张开嘴却不太有声音。

我不再动用发炎的咙，只是乖乖地。

很快，睡意化为脑袋里明显的疼痛，我疼清醒了，下到地面，被钟翊牵着走学校附近的诊所。

我记得许文霖的建议，因此步走得小小，落在钟翊后，专心追着他的影踩。他背着包走在前，并不往回看，等红绿灯和公车时才短暂地偏低下目光，确认我的存在。

我让脑袋垂下去，连带着声音：“不要划回家好不好？”

我嘶声，说得快没音：“明天肯定好了。你晚上回去读书吧。”

我应：“好哦。”

他知那个家人只会是我，接过假条到保卫，校门后果不其然看到了茶店店员。

“不要划回家好不好？”意识彻底成为烂锅粥，我机械地重复。

他坐我旁边，手上是那本天杀的，已经翻了过半，见我半天不说话，恶作剧得逞般地笑：“橙橙，下班了。”

钟翊把我往上送了送：“可以在船上先睡会。”

“晚自修不上了。”他弹我一个很轻的脑瓜崩，“吃完饭好好休息，别想工作什么的，知没？”

官被关到只剩很小的分，脑袋里翻着轻微的疼痛，上发着汗，嘴不像自己的，渴……最后额上传来碰。钟翊的呼近在耳侧，声音似近非远：“罗以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