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好的那方面全然没有遗传给我，所以我愚蠢又麻木地给所有心事上了锁，所以我不愿再梦。

我好像真的开始恨她，恨她的无动于衷麻木不仁，恨她的愚蠢尖利又恨她不合时宜的聪。

我能应付各哥哥，可以忍受被在裙里带去各家，但实在难以接受她攀附各男人，这个酗酒那个赌博，无一例外的是下一个总会更有钱，我说：“我们回八楼去吧。”

血好像又涌回，我面红耳赤地吃完一顿饭，过后哭着全吐了来。

我的童年与承接其而来的青期别无二致，漫长、沉郁、刻着微小得不足以见光的伤痕，又像落满虱，瘙疼痛，落成一场和过共存的战斗。

“为什么不能看你的日记？”她夹了菜放碗里，偶尔撩起神给我，想来并没有希求一个答案，继续说了下去，“恨我什么，给你买太多裙还是让你有书可以读有饭可以吃？”

那之后我再没说过“妈妈”两个字，因为实在无可去，所以只在住宿上比较“麻烦”她，其余一概尽可能用自己的钱。她不知我的各小动作，只会在偶尔回来时自顾自地和我亲昵一番，更偶尔地，会嘲讽我用破烂货。

她讥笑：“吃你妈的用你妈的，你有什么资格讲条件？”

负面情绪积压成山，我不知如何排解，只能向日记本倾诉，没没脑地写上“我恨罗文芳”，附带了各非主文艺心碎句。

她把我打包走路生风的裙里，和一个男人结了婚。那次婚姻是彻彻尾的失败品。男人赌博成，到婚姻中途已经变卖了所有家产；他的儿对读书没有兴趣，只在把妹妹关房间里玩过家家这方面用功，被我撞了就改为夜溜房间抱着我睡觉。

理解，但我知有关于她的分在碎裂重组，一向着现在的罗文芳走来。她上妆容穿上丝袜，张开双坐在各地方，所有故事书一叠脑地到床边，夜里沉沉睡去，不再讲潦草的故事或星星。

“你恨我是不是？”她在饭桌上谈起来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

我等着她宣布那些男人里哪一个是她丈夫，结果收到一句：“橙橙，你爸爸有儿了，他想要一个女儿……你会听妈妈的对吗？”

我后来梦见童年，就是以这样一个重复的问句为开端，添上她的息与碰——或者是男孩们若有似无的摸，彩可以明艳得像晴天时我踩的脚盆里的衣服泡泡，也可以瞬间灰暗成暴雨时分的天候，无一例外的是所有声光影最终都会指向同一个人。

过了无数个这样的周末，突然有一天她说：你要有爸爸了。

我觉全的血倒向脚底，说不的冷：“为什么看我的日记？”

她不得而知，照旧要和我亲昵，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直到有一天碰之后我上现过症状，她看着几乎要笑来：“‘我恨罗文芳’？就这么恨，就这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