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轩还是回了一趟家，像小一样被钟立国拎着站在墙挨了俩小时的训。幸好中途万姝亦回了家，才及时打断了这场没有尽的训话。

钟轩一怔，把手机放下，走到自己房间的窗边。

……

“没。”钟轩也停下来，两手撑在膝盖上着气，“估计准备开车来追了，咱们还有时间。”

只是大家左思右想，把学校里姓万的人排除了一个遍，也最终没能找到那位神秘低调的万家少爷。

钟轩来不及多想，草草上外，直接从窗里翻了去。

前几天气温骤降，这座小城里下了雪。路上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但方砖和屋檐上还有大片的白。

没多久，楼上拉开了窗，钟立国气急败坏地站在窗边，“钟轩！你小现在还学会翻窗了是不是！？你给我回来！”

“他们追上来了吗？”张小林气吁吁地问。

“你怎么来了？”

很快法学校的学生们都发现，之前自己加上的那个微信像变成了灰，朋友圈里只有一行字：换号了，请勿再纠缠，除非你想尝尝来自万明集团的制裁。

张小林很不想去，一下课就脚底抹油，但每回都会被班里的学委抓住。

一朵绚烂的烟腾空而起，在墨蓝的夜空中绽放开来，一瞬间将广场照得亮如白昼。

——受害者有罪论啊！

他和他的小男朋友，在下雪的元旦夜一起私奔。

“那倒不是，就算是他也没记仇到那个份上。”钟轩也发了条语音过去，平静地说，“他发火是因为我说我有男朋友了。”

钟轩打开窗，楼下，张小林穿着一件白的羽绒服，就站在一小片白的中央，一边朝手心里哈气一边望向他，一个笑容。

训到最后，钟立国的嗓也了，大手一挥让他屋闭门思过。

时间过得飞快，停止了约炮业务的张小林格突然变得比从前更加开朗，而且似乎因为有更多力可以放在学习上，张小林的专业课成绩直线上升。

——男朋友，一起跨年？

莫名其妙的，钟轩的鼻一酸。他拉过张小林，在夜和人群的掩盖下，在他的上印上一个吻。

——傻，当然没有。

心脏在膛里砰砰狂着，这一瞬间，钟轩有私奔的错觉。

广场上的人喧哗起来，有的在拍照，有的在笑闹。张小林把手鞠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声说：“新年快乐！男朋友！”

张小林：……

糟了。

很快整个广场的人都跟着倒数起来。

——开窗，低。

这个变化让原本因为不好的传言而对张小林有糟糕印象的老师们也对他赞不绝，又因为张小林长得好看，时不时找他在全校面前演讲。

一屋，钟轩就收到了张小林的短信。

——拒绝受害者有罪论！法院判决都下来了，证据确凿别他妈洗了！

钟轩这才反应过来，反握住张小林的手，两个人就跑，在雪地里肆意狂奔。

“你爸难还在记恨你学期初的时候偷偷跑去住宿？”

“五、四、三、二、一！”

林仔：有对象了，约炮业务永久暂停，勿扰。

“跟你一起跨年啊。”张小林脸颊被冻得有些泛红，神情却很兴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了佣人的惊呼：“钟少爷！你怎么下去的？”

“你放心，我还没说你名字呢。”钟轩说，“我得让我爸慢慢缓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接受这件事的……你没有不兴吧？”

“嗯，新年快乐。”

“对，上就开始了。”张小林很兴奋，脸颊红扑扑的，掏手机里数着秒，“十、九、八……”

那没了动静。显示了好几次“正在输中”都没发东西来。

这次张小林回的很快。

——他怎么约炮是他的自由，难喜约就应该被吗？

钟轩叹了气，回复他：被我爸关小黑屋了，不来。

张小林一把拉住了钟轩的手，“愣着嘛，快跑！”

除了第二天上学他从校门时就一路接受注目礼之外，其实这些网络上的言论，对张小林的现实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照常上课学习，照常随堂考拿满分，照常会在讲的无聊的课上趴桌上和他的同桌接耳，然后把埋在胳膊里一阵狂笑。

只是那个在学校论坛里叠了几百层的的帖多了条最新回复。

“太好了，来。”张小林拉着他的手，穿过绿化带，来到一片小广场上。

时间过得飞快，转就到了元旦。

全学校都哗然了，不仅因为人校有了对象，还因为这个对象是谁都惹不起的大少爷。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左边还有一对小情侣缠绵地围着同一条围巾。

“在这儿？”钟轩被拉得踉跄了几步。

张小林发了条语音过来，钟轩能听到他在那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