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参加殿试的贡士中，只有江如一个商家。

视线越过何犹镇，边境上是一大片山脉，中间偶有平地相连，天长起的浅草在大片的黄土地上并不明显，望去，仍就是荒凉一片。

还有许多他不愿回想的细节，比如关于楚桓的。

天光渐亮，在过半个时辰便能见到人影，连飞趴在地上望着不远，惊讶地长大了嘴。

翌日清晨，萧拓率先醒来，亮光大片大片地从窗外洒来，萧拓走到窗边一看，第一次将在沙盘上、兵书上看过无数次地南境收于底。

这情况，比萧拓想象中还要严峻。

摇曳的烛火下，两人皆是面凝重。

还有姚家一事。

连飞，两人一缓缓爬了下去，在天亮之前返回了何犹镇。

连飞还沉浸在刚才沉默浩大的行军中难以回神，脸在烛光下都苍白了几分，他后怕地咽了咽：“若是我们没来……”

若是没来，等南境的兵力被调走一半，威远国率领早已埋伏好的大军一举攻，不到一天，南境将会沦陷。而北境拖住兵力，就算率兵返回，也本来不及。

是笃定。

暗夜行军，不火把，缓缓行，在天亮之前停留在山背后或者低洼等不易察觉的地方。

连飞了自己的，跟着萧拓朝前跑去。

边陲的夜晚比京城还要安静几分，空气中是微涩的沙土的味。

萧拓拍拍连飞的肩膀：“先休息，明早我们去找林叔。”

在他还没有透任何消息，只说了一个云蜀国之后，元依猛然怔愣的神情，还有笃定。

萧拓小声：“快走。”

萧拓眉皱，站起，贴着山坡爬上去，就见黑压压一片动的盔甲朝这边走来，帐篷也没扎，直接坐卧靠在山便休息。

来。

姚家这事办得极其隐秘，依儿为何会知。

她先笃定了南境有难，然后在找了说辞说服自己。

两人躲在一旁在，连飞也听清了，他睁大睛：“少爷……不会吧……”

其余几人没有发现什么情况，萧拓也没说明，只让他们先去休息。

萧拓看着窗外的弦月，脑海中那些细节不断浮现而起。

当时他不解，也不想多问。后来姚家失势，他偶然听人嘴碎说起过，若姚家没倒，便有个商人的人要倒霉，姚家要替了那人的功名。

萧拓叹了气，手指覆住自己的睛，迫自己睡了。

她不是推测，不是怀疑。

他蹙眉想了想，却想不什么所以然来。

萧拓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神，敷衍地。连飞困极了，端来伺候少爷沐浴过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两人不知在暗夜里跑了多久，听着那整齐而庞大的脚步声渐近，萧拓一把拉住连飞：“停。”

连飞躺在另一张木板床上，睡得正香，光

连飞小声：“少爷，没发现异样。”

连飞靠在石边，听着借由石传递到耳边的更清晰的大的震动声，一寒意直冲脑门。

两人回到客栈时，其余三名侍卫正等在房间内。

夜里庞大的行军隐藏在山脉后方，完全瞧不见，昨晚那些涌动成黑海的人仿佛没有存在一般。

萧拓在他后脑勺拍一下：“我发现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