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给他膝盖的手法和从前一样，不会过于轻柔，但也不会让他觉疼痛难忍，是需要非常多次的练习才能把握好的一个度。

他对自己的事都很少生气，许砚非听了后觉心里熨帖的膝盖都不疼了，就顺势往下说：“我要是真有病了你还嫌弃我不成？”

“小路……”

他作老的罚儿自己不心疼，但路行心疼，次数多了许砚非在他面前满都瞒不住，稍有异样就被他发现了，他有的时候会生气，气许裴没有心，皱眉：“以后脚落了病怎么办？”

这份认知延长了很久，久的已经变成毋庸置疑，以前许砚非会拿这个洋洋自得地炫耀，而今，在这么多事后，再把这个事实摆到他面前，他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许砚非一时语，他想说重要，但说不，因为打私心里他希望路行想起来曾经，想起他是他的心挂念，但他也知对路行来说，过往的记忆比不上空白一片能给他带来希望，许砚非也想过如果路行就此失忆不再想起他也是能接受的，他甚至可以粉饰太平，就此只给路行留下快乐回忆，他们都有这个打算，并且自信满满，认为在以后的人生，有能力带给的路行是好和幸福。

有用来治打架斗殴受伤的，有用来治游离症犯病时自残的伤，还有的用来治总被他把罚跪的膝盖的。

他声音淡淡地，反问：“我想起来怎样，没想起来又怎样……很重要吗？”

同时他又刺自己的儿，：“我教过你很多次，不要没把握的事。你没把握看住你的omega你当初就不该跟我提要求让你们全都搬去住，结果呢？了窟窿还要我在你后面跟着。人还没回来几天，你现在又开始在那秋大梦！”

许裴嘲：“就你们曾经的那些事，你们也不怕哪天人家想起来了，藏刀把你们给了。”

许砚非忍不住倒一凉气。

“等到再过阵，我手里的东西就可以都给你了，

了路行。

许裴低声：“而你没必要拿我们的错误，再去对不起别人。”

路行由着他亲，这时候反倒不说话了，但许砚非不在意，他知路行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由衷牵挂着他的。

许砚非常常反相讥，一场父针锋中谁也不落下风，都拿刀往对方伤刺，次数多了还是许裴老略胜一筹，还会自我扎刀了。

路行不等他墨迹，亲自动作把掀到了许砚非的膝盖之上，他盯着红淤血，现在有些青紫的膝盖，一言不发地把涂了药油的手掌覆了上去，有技巧地了起来。

路行的房间，住在苏家时是，搬到那个仄的甜品屋时也是，总是备着一个药箱的，里面什么跌打损伤的药的都有，大分都用在了许砚非上。

“嘶！”

“跪了这么多年了，以后就不跪了，我年纪大了，没力再跟你较劲了。”

他笑眯眯地凑过去亲路行的侧脸：“反正我老了有你给我当拐杖，至于我爸，他怕是摔了我妈还会上去冲他踩一脚。”

许裴对他的教育远不止他嘴上说的骂了两句那么简单，他也不像钟鸿远给钟明洛一顿那么痛快，他喜让许砚非在祠堂罚跪，不给吃不给喝，跪到他消气为止。

“你们本来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你们不应该重蹈我们的覆辙。”

他和许砚非，一站一跪，面对着宗祠的各位先祖，面上是许久未见的疲惫。

“苏现是omega还是alpha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不，在我看来没那么重要，你远比我幸运，你还有时间缓冲选择，而我当年是别无选择……所以我当时期待着你真正的离经叛一次，你到时候不必请求于我，自然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许裴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和你母亲的恩恩怨怨放下，去好好看看你自己一团麻的人生？”

“我怎么不知，你其实是那么胆小的人，连如何面对一个omega都要瞻前顾后，存侥幸心理。”许裴：“你当年还跑到我面前来，说什么请求，请求……”他颇为玩味地咀嚼这两个字：“你还是第一次跟我服吧？”

“可是许砚非，你跟我作对了那么久，怎么偏偏就在那个节骨上跟我守规矩了？”

“我和你母亲对不起你。”

许裴陪着他在祠堂里待了很久，随后淡声让他起来吧，而许砚非跪的时间有些久，刚站起来时还有些不稳，险些摔倒，许裴及时扶住了他，视线落到他的膝盖上，叹了气。

路行的垂在他的面前，后脑勺还有没睡平整翘起来的发丝，许砚非抬手帮他理了理，声音闷闷的，问着：“小路，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什么？”

他说的是自己的经历，苏柒就对他过这事，但他命大，可能也是苏柒下手轻了，现在还矫健活跃，不时着许砚非在祠堂跪下，还有力对他长篇大论。

但对此，他的父亲许裴，嗤之以鼻。

路行动作没有停，手上的药油了，他很自然地又到了一些，同时卷起另一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