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看着自己的大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对方，十三岁的年纪，其他的孩里都是天真纯粹，但是儿的里暗沉的着她看不懂的思绪，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孩在失去父亲后能冷静的说这些计划来，他又是筹划了多久。随后她又想到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小儿一大早突然开始表现异常，结果在男人走后又迅速的康复，她终于想不下去了，一把死死的将三个孩搂怀里抱住，如今，这就是她生命的全了。“对不起，阿，对不起……”她这次是真的伤心的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个妈当的太失败了，不仅没有从小好好保护过自己的儿，这么多年了，反而总是被对方在保护着，甚至，费尽心思的替她考虑将来。“别怕，以后妈妈来保护你们。”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拿着那五百块抚恤金他要怎么。

思来想去，启决定摆摊，就是前期会比较辛苦，不过，他们家的遗传好像就是比较能吃苦。何况，选择这个还有一，是为了他妈，在经历了十几年的压迫后，他妈的懦弱已经印到了骨里，这样的格如果不改正，在往后的日里只会继续吃亏，启也不知自己这辈能活多久，为了确保他妈以后就算没有他也能好好的带着弟弟妹妹活下去，他必须及早的改变这一状况。

所以这一次，启决定不再重蹈覆辙，既然他妈不肯走，那就不走吧，反正只要等到那个男人死掉后，就会自动从他们四个人的生命里消失了。

医院肯定是没有去成的，毕竟本来就没病，男人一走，启盛就不治而愈了，他妈显然没想到他弟会突然的康复，还绷着神经惴惴不安的抱着她的小儿。

终于，时间来到了他十三岁那年，车祸当天的一大早，启就哄骗启盛装病，他知男人不会拿钱来让他妈带他弟去看病的，所以启盛断断续续真真假假的咳嗽搅得男人心烦意，碰巧这时候厂里又突然通知他去拉货，男人自然毫不犹豫的就要拉着他妈一起去，可是他妈在哄了他弟一早上不见好后早就心力瘁，她难得的朝男人发了一回疯，她说她不去，她要带阿盛去看病。这是男人唯一一次被他妈震住，最后只能不甘心的走了，当然，是一去不回。

了想以后立刻说，我长大了，我可以去打工赚钱养你们！他妈摸着他的脸挂着他看不懂的笑摇了摇，她说，阿，你不懂。是的，当时的他不懂现实的残酷，生活的艰辛，他只想着只要和弟弟妹妹跟妈妈在一起就很满足了。可是……在他还来不及实现这个想法时，那个残忍的男人就带着他妈，永远的彻底的离开了他们兄妹三人。

其实对于现在的启而言，他是能让厂里拿不止五百块的，只是，有的时候钱多也未必是件好事，上辈三兄妹拿着五百块都差让人抢了，别说拿得更多了，到时候恐怕连命都会保不住，所以对于这一，启没打算改变。

决定后，就是等待，启等到自己能上小学之后就开始利用上学和放学的时间在旧厂街附近的大街小巷里窜，既是思考摆摊卖什么，还有就是选择去哪里摆摊比较好。

然后他就开始说自己的计划，说五百块虽然少了，但是够摆摊用了，就是要每天早起晚睡会很辛苦。他还画了路线图，标记了几个适合摆摊的地，甚至还勘察了哪些地适合早上、哪些适合中午、哪些适合晚上，他说的很慢，偶尔还会停下看他妈的表情。

事实证明，启是对的，经过几天试验下来，许多人会下意识的帮助自以为的弱者，尚且年幼乖巧的启盛抱着启兰只要坐在炒面车边，自然会引来一些人，然后经过一个月的摸索后，最终确定下了日后每日的固定摆摊场所。

至于鱼档是被他首先排除在外的，在上辈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影的。

至于母去摆摊后谁来照顾启盛和启兰，本来母想着要去拜托别人来照顾的，但是被启否定了，他说，有些时候，适当的卖惨会引起他人的同情，带着弟弟妹妹会让一些人下意识的在某些时候优先选择她。母觉得这样不妥，弟弟妹妹还小，跟着她去摆摊会受苦，谁知，听着她的话，启却淡漠的开，妈，一时的受苦，和一辈受苦，你怎么选。

许久，他妈才终于压抑一声泣，随后放声哭了起来，弟弟妹妹被吓到了，立刻去抱他们的妈，只有启站在那里，心里无悲无喜，他知他妈不是因为伤心才哭的，那是解脱后的喜极而泣罢了。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启走过去关上门拉着他妈回到桌边让对方坐下后说：“妈，别哭了，你先听我说。”

不仅如此，启一开始的初衷也渐渐有了起。摆摊一个月后的母和初摆摊时的她如今几乎判若两人，起初她唯唯诺诺拘谨怯弱的不敢开，但是好在有心人群帮忙，还算有生意，可当心人群渐渐散去没人光顾时，她就不得不靠自己了。那段时间里母明显的焦虑和不安着，启看见了什么也没说，他想帮她的，可是他知自己不可能帮她一辈，有些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走去，好在，几天后她终于过了自己那关，随后，渐渐地，也就越来越顺手，越

终于，半夜的时候厂里的人来了，带来消息的同时还有那五百块钱。

冷静到冷酷的话令母摸着儿的手颤抖了一下，她没再持自己的意见。

最后他说：“妈，辛苦是辛苦了，但是只要我们一起，总会好起来的。”

他妈站在门边猛然听到男人的死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愣在那里，厂里的人见状立刻不由分说的将五百块到了她的手里，嘴上喊着“钱你可是收了的，到时候别想着来闹！”说完就生怕他们家反悔似的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