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便跑了门，果然看见凌冽穿着一黑的衣裳站在窗外，天青下负手而立，姿，却清冷而寂寞。来得这样早，想必也是一夜没睡好吧。

铸铜鎏金錾云龙纹的香炉焚着芮央辨不的香料，极异域风情；金丝玫红的纱幔细看可见暗纹，好似蕴藏着霞光，还缀着一排齐整的苏；云丝锦被上绣着清新的样，与檀木雕的床相得益彰，温馨而又周到。

”

凌冽将她送回了房，虽是大局初定，可芮央的屋里从用品到摆件皆布置得极为讲究。芮央与教中人接不久，但是这一日之中所见，虽然如传闻中所说个张扬了些，却是不乏明练之辈。

“也好，胜过了八抬大矫。”芮央把下搁在他的肩上，歪在他的脸侧，他的侧脸，有刀刻一般致的廓。她的一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晚风中，丝丝缕缕拂在凌冽的脸上，带着她的发香。

她的声音恍如耳语，柔柔的发丝时时无意地撩拨，他的手腾不空来，脚步也没有停，脸上却不知不觉地泛着微红。

她突然觉得还有很多话不曾对他说，而这一走，又不知几时方能回来，梗在心中不吐不快。她闭一会儿睛又睁开，那窗外始终是茫茫的夜，不见泛白。

他见芮央突然跑来也是有些意外，他想说自己是来看看她，又觉得时辰太早了；想说是来问问她饿不饿，然

他没有父母亲人，多年居于云山之巅，想来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就连双双和对对也没有了，他只有属下和敌人。

就这样，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最后一次睁时，终于看见窗外的天泛起了青灰。

芮央坐起来，怔忡地想着，今日临别前该对凌冽说些什么，此时依稀地听见窗外有些极细微的声响。

一个清冷到像是蒙着层寒冰的人会脸红，而且，还脸红得这样镇定，芮央突然就着了迷，觉得他的样可至极。一边搂他的脖防止掉下来，一边努力地将嘴凑在他的侧脸上，地印了一个吻，即便是在昏沉的夜中，芮央也能清楚地看见，他刷地一下红到了耳。

心中是一丝丝溺，一丝丝留恋，他许久才淡淡地问：“是青龙使，若是掌门他不愿意放离开云华，那当如何？”

一滴泪，悄悄地落在凌冽的背上，芮央静静地贴着他，听着他的呼和心，轻轻地说：“相信我……”相信我，这一世，哪怕是死，我也会选择和你站在一起，不再错过。

凌冽就这样任由她“调·戏”，却没有说话。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季护法，也没有了双双和对对，生命中所有他曾珍惜的，都留不住，只有芮央，能与她在一起，无论她什么都好。

芮央拥着被睡了一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凌冽想给她的并不是一个屋，而是一个归宿，她又何尝不是？凌冽舍不得她离开，不想再与她天涯相望，她又何尝不是？她翻来覆去，总想起今晚他沉默的样，他一直都在难过。

芮央老实地趴在他的背上，暗暗地想着，原来，他还在为分别而难过。也难怪，中原武林与地狱之火素来敌对，她与他的份真可以说是火不容的。若非如此，那一世她也不会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到最后害了他，也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