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

当初书生不知他有姓名，却意外地也给他取了同样的名字。

其实几十年光已经可以模糊许多过往，但蘑菇脆片，红薯，脆米饼，竹编球……还有压在最底下的银，都在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纸页没有多少发黄，墨迹也如同刚刚落笔时郁。

他吃得很慢，很省，一个月了一袋才见底。

偶尔抛一抛竹编球，玩玩竹叶鸟，随机掏一袋乾坤袖里储存的零，吃到蘑菇脆片就更开心一。

“蘑菇脆片没坏吧？要是坏了你还是别吃了，不好吃的。

攻玉：“？？？”

“闭嘴。”

语是一只寿命绵长的狐狸。

你会难过吗？”

最后要和云静分的攻玉老大不乐意了。

“小狐狸，冬天到了，我快与你分离了。

屋里攻玉对着云静嘲笑院中石凳上的小狐狸：“他一会儿可能就被烤熟了，我们今晚吃石板烤狐狸！”

“来，凉！”

云静忧心忡忡，“他真的不吗？今儿可是大暑！那石凳上嗑个都能熟了吧？”

大概是语终于晒够了，大暑之后再也没有大天的在石凳上烤。

好奇什么就买来试试，肯定能遇上你喜的。”

不知你何时会发现这信，但彼时我一定已经离世，小狐狸，莫难过。

云静：“要么，你给他渡两丝冷气？”

“你他呢，他自个儿不嫌在那儿晒。”攻玉抱着云静亲他耳侧，晃晃悠悠地说：“可能睡久了脑袋不灵光，傻了吧。”

他拿来看了许久，正要放回去时发现比之前的都轻，就打开挖了挖底，摸到一封信。

“好好好，啊——”云静张嘴。

“你别这么说语。”云静贪图他上的凉气，也随他亲亲摸摸不反抗。

语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乾坤袋里只剩了一袋蘑菇脆片。

我总担心你没有银两，所以在别的袋底下放了金银，你看到没？可以买糖葫芦和糖人吃，你很喜的。先前你也下山买过东西，定知如何付钱。

说服不了攻玉帮忙，云静想了半天，去厨房了一盅清甜的莲羹，分了两碗，端到攻玉面前。

望你还是快乐的小狐狸。”

零和玩们在乾坤空间里保存得良好，信也是。

今生有你相伴，乃三生有幸。如有来生，或许还会相遇，但定然相见不相识。

……”

51.

攻玉喜甜，对甜的莲羹很满意，对贤惠疼他的云静也很满意，一挥手两碗莲羹就开始冒白白的凉气儿了。

他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来忘记以前发生的事，痛苦的难过的，或者是快乐的。

攻玉气鼓鼓地喂给他一大。

他就说怎么觉得蘑菇脆片有重。

“我不会！”

忘不掉。

“语，啊，小狐狸，这是我给你取的名，你还记得吗？

云静眯笑，一碗递给他，一碗转奔院去给小狐狸了。

“你休想。”

52.

我从未给你写过信，不似书里那般写得文绉绉的，你愿意看的吧？

“就这一小碗！你还要跟我抢！”

“阿静你回来！不许给他喝，那是我的！”

语。

“哎呀相公吃多了甜的你会蛀牙的。”

“夏日别在石上晒太久，后背会晒红的。如果去山上采新鲜蘑菇吃，要小心看些，别被凡人放的猎兽夹伤了……

天了就窝在屋檐下，看看太落在院里的明媚，数一数光和树叶舞的痕迹。

语对光和温更多的向往。

“哎呀。”

然后发现了一个纸包，里是个小荷包，打开来有好些碎银和两个金。

语。

寒来暑往，转又去几十年冬夏。

“别记得我，好好活着。”

语不语，无寻难寻。

也走不去。

“勿念，无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