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哲小心翼翼地守着这份自己都说不清不明的心思。他知，哪怕现在说也无济于事。哪怕跑开夏旭有男友这件事不谈，至少在自己还没中毕业前，他与夏旭绝对没有半可能。

“没什么，补课的事以后再说吧，你先睡吧……真的很对不起。”

晚上九五十，短信提示音响了。

成为了dom好像并没有对萧程哲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他每天都记得吃抑制剂，在那之后再没会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觉。对着sub同学们的时候他也从未会过所谓的“支”和什么“dom的本能”。

果然，老师不愿意说。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又过了两小时，依旧杳无音讯，萧程哲坐不住凳了，先是去卧室的窗边往下眺望，扫了一圈也没在视野范围内看到夏老师，于是他又发了一条过去：“老师，你没事吧？不来了也没关系，至少跟我说一声，不然我很担心。”

萧程哲烦躁地坐了回去，只能任时间一一地逝。

还是没有回应。

萧程哲猛地从椅上站了起来，险些直接摔倒在地，他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自己都没有察觉，早就麻了。房间里乌漆麻黑的，他一直没想起来去开灯，就这么等在旁边，这时突然亮起的屏幕白光晃得他睛一阵生疼。

可一直到下午，夏旭都没有现。

萧程哲现在一颗心完全不在这些琐事上面。了歉后他只觉得心里轻松多了，扭就回自己教室去了。

夏旭每天给他课外补习，一额外的费用都没有收，甚至还自己往里面搭路费，就算毫无理由地约也没什么问题，不该他一直向自己歉的。

碰巧手机没电了？不舒服去医院了？车祸了……？

夏老师家过来很远，萧程哲不好意思他。当然，他也提过是不是该由自己这边主动去夏老师家，却被对方一回绝了。

他知夏旭一直对母亲避而不谈，但他们似乎时不时还是会联络的。最让萧程哲心烦的就是他那群亲戚，所以他下意识地往家方面去想了。

假设他把情况描述得很严重很急，万一学校的人真的行冲到老师家里去，发现了什么东西……比如看到了抑制剂之类的，比如撞上了夏老师的dom男朋友，这会不会反倒害了他？

“对不起，萧同学，老师今天约了。有一私事没能赶过去，真的很对不起。”

因为前一天思绪重，萧程哲第二日起晚了。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愣，夏季补习的时间比正常学期宽松，他已经很久没有迟到过了。萧程哲用三分钟洗脸刷牙上皱的T恤，风一般地拽上了书包带奔家门。

“不要一直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师晚安。”萧程哲压下心里的不甘，故作轻快地回复。

萧程哲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半天，自从和夏旭换了电话号后，第一次给对方打了电话，可是手机那传来的却是电话已关机的系统提示音。

萧程哲松了一大气，噼里啪啦地回复：“没事的。怎么了老师，了什么事？家里的事吗？”

而且归结底，他压就不知夏旭的住址。夏旭不告诉他，他也不能去问学校的其他老师。

萧程哲有些纳闷，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到哪了。

他坐在餐桌旁，从未觉得一天能够如此漫长。睁睁地看着天渐暗，最终完全黑了下去，萧程哲在心里念叨着，如果到了晚上十还没有音讯，不说什么他都要去联系学校的其他老师，拜托他们去夏旭家里看看。

在成功考上大学，变成能够对自己负责的大人之前，他都不准备告诉夏老师这件事。萧程哲是这么计划的。至少等他的份不再是单薄无力的“中生”后，他才能有底气去些什么。

就在萧程哲回归校园的那个周日，其实也就是夏旭和萧程哲约好了在家补课的第二周，萧程哲一早就下楼买好了零和饮料，等着夏旭过来。

不想让我去他和男朋友住的地方啊……当时的萧程哲心里直泛酸。

他顿时心里飘过无数个或理想或糟糕的想法。萧程哲立刻站起来想要门去找人，但又怕夏旭其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和自己正好错过。

不过在单独和夏旭相的时候，他还是格外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言辞，不想再无意间对夏旭下令一类的事情。